人生478期：年輕要素

人氣網紅小野、鹿比，
因重視環境而決心轉變食性，
成立Youtube頻道「野菜鹿鹿」推廣素食，
透過多元合作，鼓勵更多年輕人一起響應蔬福生活。

■ 陳亭君

近年來蔬食蔚為風潮，許多蔬食餐廳成為年輕族群聚會的熱門選項，連帶地，素食／蔬食頻道也引起關注，其中youtuber「野菜鹿鹿」的超高人氣，讓人好奇為什麼小野和鹿比兩個年輕人會想要吃素，甚至投入蔬／素食料理的推廣？

發現葷食真相

談起由葷轉素的歷程，小野與大多數人一樣從小葷素不分，住家附近的巷弄有一條美食街，幾十年來他未曾發現，原來有幾家素食餐廳一直在那條街上，「以前雖不排斥吃素，但因選擇性太多會不自覺的忽略素食餐廳。」一旁的鹿比點頭笑著說，「轉素之後，開始看得到『素』字了。」

出於保護環境，小野和鹿比開始嘗試吃蔬食。轉換飲食初期，過去幾十年來吃葷的身體仍不時會冒出「肉很美味」的記憶；後來，兩人觀看《畜牧業的陰謀》（Conspiracy：The Sustainability Secret）和《海洋陰謀》（Seaspiracy）紀錄片後，顛覆了過去的觀念，更加深不吃肉的信心，「原來吃肉對環境的破壞遠超於交通和工業，畜牧業造成的碳排量之於其他產業始終居高不下。」

他們也反思「想吃肉」的心理狀態：由於動物時常被塑造為「在牧場自由快樂地奔跑」的形象，但那畫面卻和「肉很好吃」的感知無法連結，透過紀錄片反而將難以連結的斷層填補了起來。小野說，「一旦理解吃肉的另一面向後，能不吃就不吃。」就此，他們決心轉變食性，開始不吃四足、兩足動物、海鮮和蛋奶，循序漸進地成為素食者。

讓吃素變得健康又有趣

兩人在蔬食生活中，逐漸體會到身心的改變。小野說：「消化和排便順暢後會感覺身體較輕；這幾年不太會沒來由地爆發情緒，情緒控管改善許多。」從國中開始長痘痘和粉刺的鹿比則分享，「以前被鼓勵要多喝牛奶，卻不曉得自己其實對奶和蛋過敏，造成皮膚常期反覆發炎。」

吃素後，身邊也常有人對素食者的營養來源感到擔憂，他們表示，了解和傾聽身體的感受很重要，「清楚怎麼吃、從哪些食物攝取的話，不吃肉反而會更有意識地去攝取營養。」鹿比強調：「其實不分葷素，都要對自己的身體負責任。」

為了使更多人意識到吃素的好處，以及扭轉大眾對傳統素食「多油、多澱粉」等既定印象，他們南來北往出外景、和廚師交流，費盡心思催生了「來跟主廚學做菜」的拍攝企畫，希望藉不同主廚示範私房素菜或創意蔬食料理，搭配活潑的主持風格，讓「吃素」可以是健康、饒富趣味的一件事。

執行此企畫拍攝，須對做菜有相當的敏銳度。做為主理人之一的鹿比不僅有料理天份，後天養成的豐富烹調經驗使頻道內容更具說服力。鹿比說，「父母從小讓我進廚房練習煮菜，高中時愛看料理節目，也會翻冰箱把不同食材兜在一起。」因這個頻道，鹿比將興趣充分發揮，小野對料理也頗有見地，不僅是最好的陪伴和支持，更是最佳試菜員，他說，「影片中的食材須顧及大眾方便取得，考量其在地性和盛產季節；很多滋味都是在各種玩、試的探索中發掘出來的。」

面對歧見，不忘初心

讓「野菜鹿鹿」衝上平台點閱率的一支影片，是示範用杏鮑菇做「純素雞肉飯」，許多人因這支影片認識了他們。播出後，留言區出現不同的聲音，鹿比說，「為什麼不叫杏鮑菇飯？為的是引發觀者好奇而點擊進來，讓還沒接觸蔬、素食者發現這樣做很好吃，也來試試看。」小野補充，「雖有質疑的聲音，仍是好事，至少讓更多人看見這支影片，有人因此開始願意嘗試做蔬食，就達到推廣的意義。」而「純素雞肉飯」不但是頻道裡目前累積觀看次數最高的作品，還成了一些觀眾家裡的常備菜。

而螢幕前看似簡單的一道菜，背後有無數努力的積累。他們曾到「菇菌之鄉」雲南尋訪不同的菌種菇類，找出煸煎的方式提出鮮味；也將各種香草浸泡油裡，深入研究川式菜餚和印度文化的香氣，將討論心得做筆記，記錄香料的替換、搭配和呈現。

有了這些基礎，鹿比也會觀看葷食節目激發思考、尋找靈感，「怎麼把人稱『地獄主廚』高登‧蘭西（Gordon Ramsay）的名菜威靈頓牛排做成蔬食，就是一種食材替換、堆疊和調味層次的挑戰。」

此外，他們也參與相關活動，如「無肉市集」，一方面拓展視野，同時也結識了不少價值觀相近的蔬食夥伴，透過聚會分享飲食概念，為彼此加油打氣。未來，小野和鹿比期許「野菜鹿鹿」能做各類蔬、素食別派之間的橋樑，讓所有的素食者都能做出、吃到美味的佳餚。

隨時間累積，小野和鹿比一直記得想要保護環境的初衷，也認知到，自己活得更好、更健康，為自己的生命和飲食習慣負起責任，可影響更多人相信吃蔬食是正確的選擇。對於時下的「彈性蔬食者」，小野認為這是一個正向的開始：「用一個開放的心態去嘗試，就會有不一樣的世界被打開。」

（更多內容請見《人生》478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