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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486期:禪的傳承——聖嚴法師圓寂15週年

作者:人生雜誌編輯部

出版社:法鼓文化

出版日期:2024年02月01日

語言:繁體中文

系列別:人生單行本

規格:平裝 / 21x28 cm / 彩色

商品編號:1215000486

定價:NT$180

會員價:NT$171 (95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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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采書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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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專題.禪的教學】常啓法師:學習禪的精神 有航圖而知所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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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對禪法心生嚮往的學僧,成為負責法鼓山僧教育的教務長,常啓法師透過「翻轉教育」,鼓勵新一代的學僧從體驗與探索中,來認識、理解、實踐聖嚴法師的教法。

在個人修行與弘法間的平衡,常啓法師深深體會到禪的本質是覺悟,奉獻與覺悟有內在的關聯,覺悟如果離開了奉獻,就成了自了漢,漢傳禪法的推展不可離開大乘利他的精神。

問:您為什麼選擇禪學系就讀?禪法對您生命的影響?

答:2005年年底法鼓山開山,隔年首屆的僧大禪學系開辦,不過當時我是佛學系的新生,經常看到隔壁禪學系的同學們,與果醒法師進行「挑戰無我大作戰」,在激烈的研討中,看似都無法命中無我的議題,但學僧們殷切地在這最究竟的修法中精進,同參道友與善知識之間向法之心無比濃烈,他們的探索、問答與踐行,都是叩擊我內心深處的陣陣「鼓聲」,好似在召喚著我前進,於是一年級下學期我就申請轉為禪學系。

剃度後的二年級下學期,我們二十多位第一屆禪學系學僧,全體進入禪堂實習半年,被關進禪堂時,其實身心還沒準備好這樣的閉關式學習,深深覺得基礎不穩,像煉鋼時,火還沒燒透,就開始捶打了;好在升上三年級,我們依出家年資分批,有的繼續留在禪堂淬鍊,而我則是回到學院學習的那批學僧,先把出家基礎與正知見養足了再說。

雖然尚未準備好就半路住進禪堂,那半年還是對我有深刻的影響,除了培養了對禪法探究的好奇心,也有不怕失敗勇於探索的實踐力,更有足足半年修定的好環境;而且就如一張白紙,才能畫諸彩色,聖嚴師父當時還住世,雖只參加了師父最後親自主七的話頭四十九,但當時熏習的教法,皆從教於親炙師父身邊的法子與戒長法師們,於是這張白紙上的色彩,便少了雜染、有了純粹。

五年級開始再度住進禪堂,就此篤定了此生的捨身奉獻處,也明朗了出家之使命。那種感覺就像一個船長在出海之前,就得到了一張清楚的生命航圖,知道自己將駛往何方,只要按圖索驥就能抵達那應許之地的確認。不過,很少有船長不必對他手中的航海圖做任何修正,因為實際旅途充滿不可預料,因此弘揚禪法的路途上,雖已有航圖而知所向方,卻也充滿驚喜與挑戰。

問:一路走來,您如何深化自己的修行?

答:沒有想過如何深化自己的修行,只是不斷地迎接禪堂給予的機會與磨練,隨著一切來到身邊的浪濤,有時成功翻越了浪頭,而越不過時,只好從中間穿過,儘管狼狽的濕了一身,卻也累積了經驗、鍛鍊了體魄,在不斷探索自己局限時,也在不斷離開舒適圈和擴大邊界。

因為學禪、帶七、分享禪法永遠不會有準備好的一天,每一次都不一樣,只是經由一次次的經驗,發現自己懂多少就分享多少,在帶領與分享的當下也是在為下一次準備。於是慢慢有了自信,自信一定同時來自「有」的增強和「沒有」的坦率,「有」的增強來自一次次不會就學的磨練,一遍遍不怕做錯,勇敢嘗試的傻勁,沒有別的心法。「沒有」的坦率來自面對做不到或做不好情況的承擔,只問自己過程是否盡力盡心,從做中學、錯中學的謙卑精神中精益求精。

擴大邊界的本質是承擔,承擔就有許多必要的鍛鍊和磨練,在禪堂那幾年,跟著許多親炙師父的法子與戒長法師學習,他們不只是我的老師,也擔任主七確定方向,而擔任總護的我則是實際的舵手,需要隨順主七的帶領,不能多頭馬車,但每個主七都有自己的個性,有的逼拶棒喝樣樣來,有的四兩撥千金,就像抓空氣一樣,找不到入手處,一開始因景仰老師而在很多方面都自覺或不自覺地效法老師,這種只停留於表象的模仿和學習,只會讓真正的好老師失望,而自己也如東施效顰一樣貽笑大方。

最後在摸索中找到自己最放鬆的方式護七,那是把自己當成「階梯」,在不偏離整體法鼓山的道風中,用來幫助禪眾接上主七法師,接上聖嚴師父,漸漸地我有了自己對禪眾的觀察與對師父禪法的理解,能有所發揮,又不被束縛,因為真正要學的是那個「看不見」、「不會被遺忘」的東西,而不是語言、文字的表相。

問:您如何引導學僧深入並應用師父的教法?

答:相對過去,現代人比較容易分心,對很多事情都感興趣,相對來說就是比較不耐,需要更多安慰、鼓勵與理路的指引,所謂「滾石不生苔」,如果石頭一再地滾動,表面就無法蔓延出放光的青苔。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光,只是需要一些時間去發掘,因此,不論是否親炙師父,從在家到出家、從學禪到領眾的過程,都需要有很多的抖落與建構,先認識真實的自己,才能看到他人真實的樣子,亦即要走入師父的內心世界、理解運用師父的教法,得先真誠的面對自己。

因此,永遠從「自覺」出發,不需要仰賴他人,而神化了師父;也無須輕視他人,包含了自己。因此如何認識、理解、實踐師父的教法,就需要「翻轉教育」,不是由我們來告訴學僧,而是由他們自己去實驗與探索,也可以說「從output來input」。

例如:二年級禪修課要引導八式動禪,在提點了心法的層次後,不提供既有的文字稿,直接由學僧來帶領,要引導同班同學,除了自己做動禪時,要更留心於動作與動作帶來的感受外,還要用別人聽得懂的語言,從局部的細節到整體的感覺,包含聲音語調,先有自覺的體驗,在角色互換引導練習後,還得接受同學的回饋,進而調整改善,在做中學、錯中學、學中覺。

三年級則是引導完整的一支坐香,從七支坐法、數隨止等方法,到下坐按摩,也得先留心自覺,再接受同學的砥礪;四、五、六年級一樣,由學僧當老師,而我們要做的工作是確保在一個安全的範圍內,不偏頗、不牴觸即可。

翻轉教育不只效果遠大於上對下的灌輸,還能留有足夠的空間再深入,因為它創造了一種自學的動力。在我還是學僧的時候,對師父的認識,和現在的我非常不同。現在的我,跟十年前、五年前也有很大改變。世界在變,我也在變,我對世界和自己的認識是進行式,不是完成式,當然對師父的理解與教法的學習也是,這種翻轉教育產生的自覺主動性,可避免過度信任自己的「已知」,而造成的偏頗,偏頗會使我們更容易跌倒與停頓。

問:您對漢傳禪法的推展有何觀察或反思?

答:學僧時代與領執之後都有機會到海外弘講與弘禪,受眾給我的第一印象是殷切好學,海外不比臺灣,他們的資源較少,所以特別珍惜可以親近教法的機會。好在聖嚴師父在漢傳頓法中開出漸修的層次,就算沒有常隨在老師身邊,也還是有大致方向可依循漸進。

推展禪法時,最忌禪眾好高騖遠,把禪形容的很高深玄妙,遠離我們的生活,把修行與社會的距離拉大,造成人們對修禪者的隔閡。因此,禪的推展中,頓中開出漸修次第,能讓禪眾有自覺,自己處於哪個位置,還有哪些空間可努力,較不會未證謂證,得少為足。

連帶而來的觀察是現代人的根器雜染較多,可能是資訊爆炸,思慮過多,所以到了這個世代,還需要再依受眾的需要開展前方便,漢傳禪法有著強大的適應性與消融性,有心推廣者必能效法師父頓中開漸的精神,為現代人點出相應的指路明燈。另外,在頓中開漸中,亦不可把動靜割裂,禪坐中若內心有好的體會,應該把它用在工作家庭中,用在難辦的事情上解決矛盾。不要把修行和工作分開,或是把在靜中得到的體驗和生活中遇到的問題割裂,這也是推展上須留心的。

另一個推展漢傳禪法的反思,是要在奉獻與覺悟中不可偏廢一邊。禪的本質是覺悟,悟的本身要行捨,最好的下手處便是奉獻,雖然真正無我的奉獻,是在徹悟之後勝解人生如夢幻泡影,但眾生依然迷惑顛倒,而在眾生群中遊戲三昧,弘法利生。然而在沒有覺悟前,我們也可以在力所能及的奉獻裡消融自我,逐漸地拓展自己的心性。奉獻與覺悟有內在的關聯,覺悟如果離開了奉獻,就成了自了漢,漢傳禪法的推展不可離開大乘利他的精神。

問:至美國夏斯塔寺參學,對您有何啟發?

答:夏斯塔寺傳承自日本曹洞宗,是由道元禪師入宋求法帶回「只管打坐」的方法,半世紀前,再由慈友禪師帶入美國,傳承至今。與聖嚴師父傳承的中國曹洞宗「默照禪」,兩者同源異脈,各有開展的因緣與禪法強調上的差異性,若要比較,那也在於使我們去注意到自己的不同點,抉擇不共處,找到自己的獨特性,而非急急忙忙修磨掉不一樣的地方,去長得跟別人一樣,那恰恰是培養優勢的相反。參學後,更確認聖嚴師父的禪法對當代最大的貢獻便是「頓中開漸」,也是做弟子的在修行與教學上能著力與發揮之處。

實際參學最有感的是夏斯塔寺僧眾們,對道元禪師的思想、禪法的堅固信念,不只將其著作翻譯成英文,更是在盡形壽的僧涯與每天的生活細行裡貫徹,言行中時時透出道元的教法,實修上處處與生活打成一片;道元禪師「修證一如」的教法高深又接地氣,而夏斯塔寺的老法師們透過實踐去把眼睛與手的矛盾消融,把頭腦與腳的距離縮短,這也是我最感佩之處,他們不說大道理,但身教行為會直接告訴你。

另外,時移世異,如何兼顧傳承,並與時俱進地改變以適應不同時空環境,也是值得學習之處。因此,我們對聖嚴師父教法的信念與落實,如何兼具傳統與改變再往前走,是夏斯塔寺給我的最大的啟發。

(更多內容請見《人生》48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