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位時代的祇樹給孤獨園

網站服務選單

會員服務選單

相關聯結

  • 聖嚴法師所有著作
  • 人生雜誌

您目前所在的位置:

商品圖片

失去山林的孩子:震撼全美教育界,搶救科技冷漠小孩,治癒「大自然缺失症」的最佳處方

失去山林的孩子:震撼全美教育界,搶救科技冷漠小孩,治癒「大自然缺失症」的最佳處方
Last Child in the Woods: Saving Our Children from Nature-Deficit Disorder

作者:理查.洛夫 Richard Louv

譯者:郝冰, 王西敏

出版社:野人文化

出版日期:2019年11月06日

語言:繁體中文

規格:平裝23.0*17.0*2.3cm

商品編號:1150360241

ISBN:9789863843795

定價:NT$400

會員價:NT$340 (85折)

  • 接受海外運送
  • 接受7-11超商門市取貨
  • 接受新竹貨運貨到付款

精采書摘

< 回商品頁

爬上健康之樹(節錄)

↑TOP
布魯克斯(Elaine Brooks)向山頂爬去,她的銀髮整齊地盤在腦後,一支鉛筆像髮簪一樣插在髮上。她靜靜地穿過一大片的黑鼠尾草、桂葉漆樹和怒放的牽牛花,那些都是當地的原生植被;她垂落的手指輕拂過那些她稱作「外來入侵者」的非原生種,像是正綻放著金黃色太陽般花朵的酢醬草。她對這片被遺忘了的土地有著特殊的感情,腦海中閃過《溪畔天問》(Pilgrim at Tinker Creek)作者荻勒(Annie Dillard)的話:「如果我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無法忘懷於某個地方,那麼我們必須去那附近走走,去看看景色,至少去找到那塊土地。」

「你知道嗎?我來這裡三年了,除了在自行車道上,我從沒見過小孩在這裡玩,」布魯克斯說。她蹲下去撫摸那片像瘦貓掌似的葉子。「原生的豆科植物是氮氣的守護者,」她解釋道,「它們把入侵者(細菌)包裹在根部,細菌會從土壤中的空氣吸收氮氣,經過轉化,釋放出植物所需的可吸收氮。」 由真菌和藻類植物共生而成的複合有機組織,地衣,有些也同樣向周圍釋放氮氣,而且可以活超過一個世紀。

當土地被鏟平時,豆科植物和地衣就連同它們所維持的生態系統一併被摧毀。她說,這些植物生在一起,死也在一塊。

多年來,身為社區大學的教師,她把學生帶到這裡來接觸自然,那是多數學生未曾有過的經驗。她告訴學生們,土地形塑人類的力量遠大於人類創造土地的力量,最終將沒有多餘的土地可供人類塑造。

她經常來到這個約十二公頃大的被遺忘的「拉荷亞」。她有十五本筆記本,裡面夾滿了壓平的植物標本,並滿滿記載了降雨量和當地物種的觀察紀錄。此處是個長滿了禾本科植物、仙人掌與多肉植物的島嶼,也是加州海岸線仍能找到海岸鼠尾草和其他各種罕見原生植物的最後幾個地點之一。然而,這幅景象並非人們當初設想的。一九○○年代初期,還有輕軌鐵路從這片荒原穿過,後來鐵道廢棄了,鐵軌被拆走,土地從此荒廢。一九五○年代後期,市政府計畫另外建造一條主要道路,穿過城市的這一區,並把這段路取了一個可能已被人遺忘的名字:費大道延長路段,但這個計畫卻無疾而終。近半個世紀過去,這個城鎮迅速發展,在一片繁榮景象中唯獨這片土地卻被人們遺忘,除了當年的鐵路線現在變成一條柏油自行車道。

布魯克斯穿著牛仔褲和邊邊已磨損的棉絨T恤,腳踏登山鞋,站在野生洋蔥、仙人果和原生種的茄屬植物之間。讓人愉悅的甘草香氣來自地中海茴香,那是一八○○年代由開拓者當作香料帶到加州的。野生燕麥與大多數的抗旱沙漠植被相比,也是外來物種,但已經在這裡扎根。如果你是這裡的一株植物,那麼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保持低調地垂下頭。「看看這裡的藍迪克,」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野菊花旁邊盛開的紫色長莖花朵。最後,還有人們熟悉的雛菊,雖然並非當地土生土長,但讓人很難不喜歡它們。

也許有人會問:為什麼願意在一片荒地上花那麼多時間和精力?

答案在於布魯克斯是同行中少見的懷舊復古派。由於自然史在一九四○和五○年代,是一門要花很多時間收集和命名物種的科學,於是其地位逐漸讓給了微生物學,在理論界和實業界都是如此。類似的事情發生在自然保護運動中,原本鞋上沾著泥的地方自然保護者,現在變成了華盛頓特區的環境律師。這兩種環保主義者的角色都讓布魯克斯覺得不舒服,所以多年來,她都以生物學家和海洋學家的身分,在斯古利普斯海洋研究所裡工作,最終成為浮游生物專家。

比起研究工作,她更喜歡教學。她和很多美國人一樣,願意將她對自然的感情傳遞給其他人。在社區大學裡教書給了她充足的時間來了解這些山丘和荒原。沒人資助她對這片土地進行研究,同樣的,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她。

布魯克斯還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懷舊者。生態學上更為眾人所接受的觀點是:著重保護自然廊道(natural corridors)的植被體系,而不是那些孤島上的,後者通常被認為已經無法挽救。理論上,她同意這種觀點,但她堅持,孤島植被就像那些孤立無援的人一樣,仍具備研究的價值。

這些自然的小島對住在四周或附近社區的年輕人很重要。她指著那些很多年前推土機留下的痕跡,無論開發者怎樣大談生態復育,一旦一塊土地被夷平,那麼所有生態結構和土壤基礎將被徹底毀壞。「沒有人知道怎樣能輕易地讓其重生,荒廢在那裡任其自由發展也不是辦法,因為原生物種難以抵抗外來物種的入侵。」土地被夷平在全國、甚至保護地都非常普遍。「大多數的破壞都是由於無知或權宜之計,」她說。她相信人不太可能去珍惜根本叫不出名字的東西。「我的一位學生告訴我,每次她知道一種植物的名稱,她就覺得自己又認識了一位新朋友。對一件事物的命名過程事實上也正是了解它的過程。」

她快步走過狹長的小路,爬上山崗,頭頂有一隻紅尾鷹在盤旋。前方的陡坡上,有著減緩火苗蔓延的溪流,那些非原生的冰雪花長成了一片花海,很快將覆蓋了整個山坡。不過,像仙人掌一樣為多肉植物、為龍舌蘭酒原料的原生龍舌蘭,仍穩穩地站據著屬於他們的位置。

這些龍舌蘭漫長的一生中只開一次花,當為期二十年或更長的生命走到盡頭,它聚足全部能量開出唯一一支高達六公尺的花莖,在風中搖曳。薄暮降臨後,幾隻蝙蝠繞著龍舌蘭飛舞,並把花粉傳授給其他正在開花的龍舌蘭。

山腰上長滿原生種的叢生禾草,布魯克斯在此停下了腳步,叢生禾草在這裡生根可以追溯到西班牙殖民前的加州,那時候連牛都還沒引進。就像高莖牧草一度覆蓋了北美大草原一樣,叢生禾草曾一度為大部分南加州的土地鋪上了一層地毯。如今,在北美大草原,植物學家仍可在那些拓荒者的墓地遇見零星殘存的高莖牧草。了解並真正的接觸這些禾草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