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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山林的孩子:震撼全美教育界,搶救科技冷漠小孩,治癒「大自然缺失症」的最佳處方

失去山林的孩子:震撼全美教育界,搶救科技冷漠小孩,治癒「大自然缺失症」的最佳處方
Last Child in the Woods: Saving Our Children from Nature-Deficit Disorder

作者:理查.洛夫 Richard Louv

譯者:郝冰, 王西敏

出版社:野人文化

出版日期:2019年11月06日

語言:繁體中文

規格:平裝23.0*17.0*2.3cm

商品編號:1150360241

ISBN:9789863843795

定價:NT$400

會員價:NT$340 (85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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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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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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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運動如何成形,你又如何參與其中

理查.洛夫,二○○八年三月

  一場將孩子重新帶回大自然懷抱的運動正在全國如火如荼進行中。──《今日美國》,二○○六年十一月

  就在二○○五年《失去山林的孩子》一書出版後不久,我無意間漫步在一條通往密爾瓦基河的小徑上,這條河流經威斯康辛州密爾瓦基市市區的河濱公園。那些在路上碰到的人乍看之下似乎很尋常。有一群從城市裡來的高中生,身上穿著標準的嘻哈流行服裝,我以為會在他們眼中看到不屑的神色,那種眼神在目前的城市裡、郊區,甚至偏遠社區都極為常見,也就是很久以前D.H.勞倫斯所說「心裡認為自己無所不知」的漠然表情。但今天卻非如此。
  
  當他們從泥濘河岸拋出釣線時,他們快樂地哈哈大笑,這條緩緩流動的棕色河流與公園四周的景物讓他們喜不自勝。我一面低頭躲過幾次他們甩到身後的釣線,一面穿過樹林來到城市生態保育中心,這是一棟兩層樓的建築,使用的是圓木與其他從廢棄建築物回收的材料。

  這座公園建於十九世紀晚期,設計者歐姆斯德(Frederick Law Olmsted, 1822-1903),他也是美國景觀建築的創始人,當時公園裡有周圍遍植樹木的山谷和瀑布,可以玩雪橇的山坡,以及供人溜冰、游泳、釣魚和划船的場所。但是到了一九七○年代,為了興建運動場地而將整片公園夷平。河川的污染使人望而卻步,公園的維護品質下降,一般家庭不再到公園來,取而代之的是暴力犯罪和毒品交易。公園成了敗壞的代名詞,而不是美麗。接著在一九九○年代發生了一連串重要事件。他們拆除了河上的攔水壩,讓天然的水流沖走污染物。一位退休生物學家開始進行一個小型戶外教學計畫,後來演變成非營利性的城市生態保育中心,來自二十三個地區學校,超過一萬八千名學生每年都會到此一遊。

  中心的主任萊恩巴哈(Ken Leinbach)以前在學校教授科學,他為我做了個導覽。我們爬上木塔的頂端,俯視整個公園。「過去五年來沒有發生過嚴重的暴力犯罪事件,」他這樣告訴我,「我們將環境教育視為城市新生的重要工具。」這個中心歡迎四周鄰近的孩子和家庭到訪,這樣他們就能以歡樂的心情去探索森林,開始和大自然產生聯繫,讓危險的記憶淡去。

  在河濱公園,大自然不再是問題,而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在這數十年間,環境教育人士、保育人士、自然主義者以及其他致力於這方面的人,經常在缺乏立法人員的適當支持下,勇敢帶著孩子接觸大自然。現在的一些趨勢,像是對人類身心健康、學習能力與環境衛生之間關係的重視;兒童過胖的問題;以及媒體開始注意到大自然缺失症這議題,都讓長久以來從事這方面工作的先驅所關切的問題,得以展現在更廣大的民眾面前。儘管有些人認為「運動」這個字眼言過其實,但我們的確覺得這似乎正切中要點。現在我們要面對的是最大的挑戰,也就是深入而持久的文化改變。

  二○○六年,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成立了一個非營利組織「兒童與自然網絡」(Children & Nature Network),目前由我擔任主席。這個組織主要是希望能追蹤和鼓勵這項行動。等你讀到這本書時,更多的活動和法案已然舉行或實施,不過到了二○○八年春天,在美國、加拿大和其他國家,我們已經看到發展的腳步持續前進,不管是在地方或中央的立法機構、保育團體、學校、財團法人和公民組織當中。

  本文寫作時,我們發現超過四十個地區已經舉辦或是組織了相關的活動,有的地方稱為「讓兒童走向戶外」(Leave No Child Inside)活動,這些地區包括了辛辛那提、克里夫蘭、芝加哥、舊金山灣區、康乃狄克、佛羅里達、科羅拉多、加拿大卑詩省等等。最重要的是,這些帶有明顯地方特色的活動都是在市民團體和商業社團的支持下,與政治和宗教領袖、不分自由派和保守派的聲援下獨立發起的。

  幾乎全國每個層級都有人出面領導。二○○六年九月,國立保育訓練中心和保育基金會在西維吉尼亞的雪弗史東舉辦了全國兒童與自然研討會。共有來自全國各地超過三百五十位的領導人士與會,其中包括教育、醫療看護、戶外休閒活動、社區發展、都市計畫、環境保育和學術界各方面的專家學者。眼見社會大眾對國立和州立公園的使用率急遽下滑,國家公園管理處與全國州立公園管理人協會共同簽署了一項兒童與自然計畫方案。二○○七年,美國森林管理處發起一項「讓更多兒童探訪森林」的活動,他們贊助地方活動,讓孩子到戶外去。同年,新任的美國內政部長坎普松(Dirk Kempthorne)強烈要求下面三百位高階主管決定他們的部門能做什麼事,以扭轉社會大眾越來越少接觸大自然的趨勢。

  在政策制訂方面,一些法案已獲通過。二○○七年三月,新墨西哥州的州議會批准了戶外教室議案,希望能藉此增加該州的戶外教學時間。接著在四月二十一日,也正是環保運動先驅繆爾(John Muir)的生日,華盛頓州州長格瑞戈里(Christine Gregoire)簽署了「讓兒童走向戶外」法案,內容是每年由政府撥款一百五十萬美元給戶外教學計畫,去幫助那些需要的孩童。在加州,類似的法案已經提出,主要用來協助問題兒童的長期戶外教學和休閒活動計畫。而在國家層級上,由參眾兩院提出的「讓兒童走向戶外」法案主要內容是將環保教育帶回課堂上,並間接讓更多年輕人走到戶外去。更多的法案計畫也正在進行中。

  兒童和自然的隔絕在其他國家同樣引起很大的關注,像是荷蘭由政府贊助《失去山林的孩子》一書的翻譯工作,同時,保育團體和環境教育團體的領袖在農業部的配合之下發起了一項連署,要求議會支持主要的相關活動,減輕荷蘭國內大自然缺失症的問題。

  在美國,非營利性保育團體領袖已加快了行動的腳步,因為他們看到團體內成員的流失,並且體認到創造未來年輕族群的重要性。二○○七年,由西耶拉社主辦的「築起通往戶外的橋樑」活動,吸引了超過一萬一千名年輕人進入大自然的世界,其中許多都是來自城市。其他保育團體也不遑多讓。美國國家野生生物基金會提倡「綠色時刻」運動,希望能說服父母鼓勵自己的孩子一天花一個小時待在戶外。美國奧杜邦協會主席弗利克(John Flicker)正四處奔走,希望能夠在全國每個國會選區裡興建一座以家庭為取向的自然中心。另外,一些自然保育組織擴展了他們傳統上對於保育的定義。美國公共用地信託基金會逐漸強調孩子和大自然之間連繫的重要性,希望能夠確保我們現今保育的自然區域到了未來的世代仍然能夠繼續維護下去。保育基金會是另外一個以購買和保護土地為主旨的組織,他們也採取了行動。二○○七年,基金會的主席塞爾澤(Larry Selzer)創立了美國兒童與自然論壇,成員包括了州長、市長、內閣閣員、企業總裁和私部門的組織,目標是募集二千萬美元去補助現有的計畫和擬定新的活動。

  諸如此類的組織都體認到,身處在自然中的人類兒童也許就是自然未來存續的最重要指標族群。

  就某方面來說,這項活動之所以如此風行草偃,是因為有組織團體作為推手,或是符合了經濟利益,不過有些更深入的影響仍持續在此。二○○六年,一個從事保育方面的市場調查團體環保美國,委託SRI商業諮詢資訊公司針對美國人的環保價值觀進行了全面的調查,涵蓋的層面包括健康、動物、全球暖化、賦稅等等。環保美國的主席波寇維茲(Robert Perkowitz)在報告中指出,「我們從這份深入的報告中發現,社會大眾對於大自然最共同的關切就是孩童對它的疏離。」在未來世界學會預測未來主要的七十多個全球主要發展當中,該組織把因為和大自然缺失症列在第五位。

  從這個幾近全球共通的訴求當中,這個問題似乎隱藏著一種更原始的動機。這個訴求也許跟哈佛大學教授威爾森(Edward O. Wilson)提出的「親生命性」有關,這在《失去山林的孩子》書中曾經提及,也就是人類天性會自然受到大自然的吸引。從生物學的觀點來看,我們仍然是進行捕獵和採集的人,而我們內心當中有某些東西是我們尚未完全明瞭的,也就是需要和大自然接觸。可以確知的是,當人們談到兒童和大自然的隔絕問題時,如果這些人年紀夠大,仍然記得戶外活動是再平常不過的那個年代,他們幾乎免不了要說些童年時的事情:這間樹屋或是堡壘,那片特別的樹林或是水溝,小溪或草地。他們會回憶那些「啟發自己的地方」。用自然學家派爾(Robert Michael Pyle)的話來說,「那些地方也許讓他們一開始心生敬畏,接著他們會思考這個世界的寬廣,不管是眼睛看得到或是看不到的。」

  當人們分享這些故事時,他們在文化、政治和宗教上的藩籬就此崩解。在這些阻礙人們溝通的障礙消失時,不太可能成為夥伴的人都能相處融洽,意見想法就此源源不絕,這將使我們在面對牢不可破的社會問題時有更深入的解決方式。用心的房產業者已經注意到這個頗具潛力的新市場。例如,由克林伊斯威特發起,請加州一些最大的房產業者在卡美爾市齊聚一堂,大家共同討論要如何設計、興建與宣傳未來能夠把孩童和大自然連繫在一起的社區。這些房產業者所提出的意見包括:將一些土地和居住其中的原住民留在原地(這是個好的開始);運用環保綠化的設計方針;將天然的步道和天然水道囊括其中;拋棄或減少那些不鼓勵或是禁止兒童在大自然中玩耍的傳統規則和限制,並且重新制定規則以鼓勵兒童;允許兒童興建堡壘、樹屋或植物園地;並且就地興建小型的自然中心。在這樣的討論當中,大家討論的議題很快就從規劃更多綠地,跳到重新發展城市和郊區日漸凋零的區域,讓這些地方成為符合環保概念的社區,而大自然將會是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事實上,這些房產業者,營造業者和住屋銷售公司,都願意用真切熱忱的態度去面對這個挑戰(至少和我碰面的那些人是如此)。他們所看見的是一個全新的,不同的未來。

  兒童和自然結合的運動,也證明了這是面對其他根深蒂固問題的最佳方法。例如,現今以考試為中心的教育方針的改革。以大自然為重點的學校對於教育有不同的看法,這樣的學校在全世界如雨後春筍般紛紛出現,像是密爾瓦基《前哨報》在二○○六年四月報導的舒立茲奧杜邦自然中心幼兒園。「在這裡一個三歲的孩子可以分辨杉樹和楓樹的不同,儘管她沒辦法告訴你她今天穿的褲子是什麼顏色。而一個四歲的幼童能夠辨認松鼠和兔子的足跡有何差異,即便他還看不懂地圖上任何文字符號。幼童經由戶外的聲音、氣味和季節變化去學習。」該報導中還提到,從這類幼稚園引導孩童的成功經驗當中所獲得的靈感,使得越來越多的自然中心計畫增設幼稚園,這不僅是為了符合早期兒童教育的需求,更是為了「讓孩子從小培養對戶外活動的熱情」。

  會和大自然接觸的兒童已經屬於瀕危物種,而兒童的健康和這個地球的健康同等重要,正是這樣的中心主旨激起兒童與自然結合的運動。

  美國疾病管制局國家環境衛生中心主任弗魯姆金(Howard Frumkin)最近談到大自然的體驗,對於健全的兒童發展以及健康的成人身心有哪些明顯的好處。「正如我們以保護水源和空氣作為保護公眾健康的策略,保護自然景觀也可以視為一種有效的預防性醫藥。」他如此表示。他相信未來關於自然對健康有何益處的研究應該配合建築師、都市計畫專家、公園設計師以及景觀建築師來進行。「也許我們會建議父母在鄉間待個幾天,花時間做點園藝,」他在二○○一年《美國預防醫學期刊》一篇文章中寫道,「或者我們以後會在風景優美的地點興建醫院,或是在復建中心設置植物花園。也許那些給付醫療照顧的機構將會願意補助這類的創新方式,特別是在這種方式在花費和效果上證實比傳統醫藥來得好的時候。」弗魯姆金接著說到目前的情形,「當然,我們需要學習的知識還有很多,例如哪一類的大自然接觸對健康最有益處、需要接觸多久、如何測量,還有哪一些人對此受益最大。不過,就我們現在所知道的已經足夠我們採取行動。」

  不管是從保育和健康,到都市計畫和教育等每一方面來看,這項運動都將有正面的影響,其益處是顯而易見的。在適當的條件下,文化與政治將迅速產生變革。環保回收與反菸運動將顯示社會和政治的壓力如何在一個世代的時間內改變社會。兒童和自然相繫的行動也許有更大的潛力,因為它碰觸到我們內心更深層的事物,不管是生理或心理。來自各個不同宗教背景的領袖,已經挺身而出支持兒童和自然重新連結的活動。像這樣的領袖人物,明白所有精神生活都出自好奇心,而好奇心探索的第一扇窗就是大自然。

  除了上面所說的這些,最重要的進展就是有越來越多獨立的家長和其他家庭成員決定採取行動,將大自然帶進他們的生活,並且加以維持。我們這項行動真正成功與否並不在於到底進行了多少活動或是通過了多少法案,而是這個行動所造成的文化變革影響層面有多廣,是否能讓每個家庭、每個學校、每個鄰里社區不假思索就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們不知道這個剛起步的運動是否能持續十年,但是那些追隨這項運動的人,以及那些在數十年前就率先投身其中尋求改變的人,接收到的將不只是大自然的回應,還有一種希望的渴求。小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 Jr.)教導我們,任何社會運動的成功與否,取決於這個運動有沒有能力描繪出一個人們希望前往的世界。思考兒童對於大自然的需求能夠幫助我們開始描繪那個世界的景象,而那是我們必須去做的,因為不去描繪那幅景象所需付出的代價實在太高了。

  二○○五年一月,我參加了一個叫做魁維拉聯盟的集會,那是個新墨西哥州的組織,主要是將畜牧業者和環保人士集合在一起尋求共通點。這個組織目前正在研討一個計畫,希望能將牧場變成新的校園。輪到我發言的時候,我告訴聽眾,當我還是個男孩時,對於我家附近那片樹林的地主有多氣憤,我跑去拔掉一大堆開發公司用來測量土地的桿子,儘管這麼做沒什麼用,但是我希望讓那些運送泥土的卡車別開過來。演說過後,一個畜牧業者站起來,他穿著一雙嚴重磨損的靴子,身上一條舊牛仔褲看不到人工洗刷的痕跡,只有泥土和砂石。他的臉上有著曬傷和皺紋,垂下來的鬍子已經灰白,而且戴著一付塑膠粗框的厚重眼鏡,上頭還沾著汗漬。「你知道嗎?你剛剛說的那個拔測量桿的故事?」他說,「我小時侯也幹過一樣的事。」

  大家全都笑了起來,我也跟著一起笑。

  接著那個男人開始流下眼淚,儘管他覺得不好意思,他還是繼續說話,向大家描述他為什麼突然感到一陣哀傷,因為他也許是美國最後一代會對於人們那樣使用土地和自然有所感觸的人。

  這項運動的動力正是出於那樣的感觸,出於我們內心那個特殊的位置,出於推土機無法到達的那片森林。土地開發業者和環保人士、企業總裁和大學教授、搖滾明星和畜牧業者,也許彼此都能認同的事情不多,但是他們都會同意這一點:我們沒有一個人希望成為教導孩子戶外活動樂趣的最後一個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