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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樹中論的哲學解讀

龍樹中論的哲學解讀

作者:吳汝鈞

出版社:台灣商務

出版日期:2018年08月15日

語言:繁體中文

規格:平裝 / 17x22 cm / 512頁 / 單色印刷

商品編號:1150720451

ISBN:9789570531633

定價:NT$550

會員價:NT$468 (85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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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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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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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所周知,龍樹的《中論》(Madhyamaka-kārikā)是印度佛學的一部挺重要的著作,以偈頌的方式構成。它以極敏銳的邏輯,通過堅強的論證,把印度大乘佛學的空之哲學有力地確立起來。印度大乘佛學的中心概念是空,而《中論》便是以明快和清晰的思考,從多方面闡述空的義理,把大乘哲學推向一個高峰。另外,印度大乘佛學的其他重要思想,如有關緣起、假名、中道、涅槃、業的說法,都在《中論》中得到確定下來,對爾後佛學的發展,散發出深遠的影響。佛教的四句、四句否定和兩難等的思考方式,也在《中論》中樹立了典型。關於這部鉅著的文獻學的背景、哲學的旨趣,以及論證的方式等等,我在本書的〈概說〉中已有頗詳盡的交代,這裡不想再重複了。在這裡我只想集中談談《中論》的研究問題和這部《解讀》的撰著緣起。

以《中論》為中心來研究龍樹的中觀哲學的,在日本及歐美的佛學研究界來說,非常興盛。這可以說是國際的佛學研究的一個熱門題材。就研究《中論》這部文獻的偈頌來說,也很蓬勃。這主要是把這些偈頌翻譯成現代語文,並加上注解。大體來說,這些研究都是文獻學方法的。在西方,把梵文《中論》翻譯為現代英語的,起碼有以下多種:

1. Frederick J. Streng, Emptiness: A Study in Religious Meaning. Nashville and New York: Abingdon Press, 1967.

2. Kenneth K. Inada, Nāgārjuna: A Translation of his Mūlamadhyamakakārikā. Tokyo: The Hokuseido Press, 1970.

3. David J. Kalupahana, Nāgārjuna: The Philosophy of the Middle Way. Albany: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1986.

4. Ram C. Pandeya and Manju, Nāgārjuna's Philosophy of No-identity. Dehi: Eastern Book Linkers, 1991.

在這四種翻譯中,稻田龜男(Kenneth K. Inada)與卡魯帕哈納(David J. Kalupahana)的著作較具特色。前者行文流暢,在每品翻譯之先都附有對該品內容的簡單介紹。後者則對每一偈頌的涵義都作長短不一的分析。卡魯帕哈納更精通漢文,他曾把鳩摩羅什的漢譯《中論》譯成英語,故他的梵文《中論》的翻譯參雜有羅什的漢譯的味道。

日本學者對《中論》的研究,則更仔細和廣泛。他們不但把《中論》的梵文本翻譯成流暢的日語;更把這梵文本與幾種漢藏譯本子拿來作文獻學式的對照,把漢藏譯本子也翻譯過來。在這些研究中,最具規模的要數三枝充悳的《中論偈頌總覽》(東京:第三文明社,一九八五)了。這是有關《中論》的梵文原典、兩種藏文譯本和三種漢文譯本的對照研究,把這梵文原典和藏文譯本分別譯成現代日語,也對三種漢譯一一作了訓讀(按訓讀是日本學者讀解漢文的特別方式)。另外,並附有簡單的文獻學的解釋。稻津紀三與曾我部正幸合著的《龍樹空觀、中觀の研究》(東京:飛鳥書院,一九八八增補新版)也很堪注意。此書附有《梵漢和對照中論本頌原典》,其中把《中論》的梵文偈頌、所轉成的日譯、羅什譯本、羅什譯本的訓讀和《般若燈論》的《中論》譯文並列出來以供對照。另外,原書末尾又有〈中論本頌本文解釋〉,提示梵文原偈與羅什譯本的文獻學上的問題與解釋。除以上兩種外,把《中論》譯成日本語的,還有羽溪了諦(《國譯一切經印度撰述部》第六十七冊,東京:大東出版社,一九七六)、宇井伯壽(《宇井伯壽著作選集》第四卷,東京:大東出版社,一九七四)和平川彰(中村元編《大乘佛典》,東京:筑摩書房,一九八一)三人。其中,羽溪譯本是譯自羅什的漢譯本子,宇井和平川譯本則是從梵文原本翻譯過來。

這些英日文的翻譯,對研究《中論》來說,特別是就文獻學方面來說,解決了不少細微的問題,當然有一定的貢獻。但從哲學義理一面言,由於《中論》文簡意精,它的豐富而艱深的義理與敏銳而曲折的論證方式,都不是單看頌文便能加以把握的,即使加上了現代的語譯和簡單的注釋,還是幫助不大。對於很多涵有豐富義理的偈頌,讀者簡直是如置身五里霧中,不得其門而入。這樣便需要對頌文作詳盡的講解了。就這方面來說,我國的印順法師的《中觀論講記》(臺北:慧日講堂,一九五二初版),在一定程度內頗能滿足這方面的要求。印公精通中觀學的漢譯文獻,又熟諳龍樹的思路,對龍樹與當時印度哲學如正理學派、數論學派與佛教內部如說一切有部的爭執也能一一作詳細的交代。無可懷疑,他的《講記》對我們理解羅什的漢譯《中論》有一定的助力,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龍樹的以空義為中心的思想。

不過,我們也不必諱言,印公的《講記》有他的限制。首先,這書是印公演講的紀錄,出版於一九五二年,但印公於一九四二年已在四川法王院演講《中論》了,那是七十多年前的事。在這七十多年之中,現代佛學界在對中觀學與《中論》的研究方面,有多方面的突飛猛進的進展。這主要包括對基本概念的闡釋與基本方法的把握兩方面。留意中觀學的人,漸能以哲學的進路來理解龍樹的重要概念,和以邏輯特別是符號邏輯來處理龍樹的思考和論證方式了。因而頗能把龍樹的整個思想輪廓的特色呈現出來。這些研究成果,都是印公那時所不及見的,因而未能加以吸收。另外一點,《講記》是以鳩摩羅什(Kumārajiva)的漢譯《中論》為藍本的,這個譯本大體來說文字流暢,也能達意。但在有些地方文意隱晦難明,而且有顯著的錯誤,例如第二十四品的三諦偈便是一個明顯的例子。這是我們比對梵文原典而展示出來的。故只根據羅什的漢譯來講《中論》是不足夠的,有些地方需要參照梵文原本,才能弄清楚龍樹的意思。印公的《講記》未有參照梵本,是不足的。

我們的《解讀》,盡量避免了上述兩點不足之處。所謂「哲學的解讀」,表示我們對《中論》的理解,基本上順著哲學的路數來進行,以現代人熟悉的名相、詞彙和表達方式,通俗地對《中論》中的根本概念與哲學方法,作系統的分析,展示其中的哲學涵義與邏輯因素。在文獻學研究法與哲學研究法這兩種佛學研究法之間,我們比較多運用哲學研究法。我們非常重視鳩摩羅什的漢譯本,扣著這個譯本來對《中論》的偈頌逐一進行研讀。在羅什的譯本有文意隱晦的地方,或有顯著錯漏的地方,便拿梵文原本來對照,以梵文原本為依歸。若這樣做還不足夠,還不足以看出龍樹的意思,我們便拿羅什譯青目(Piṅgala)的注釋來參考。當然這一連串的作法,是在我們吸收了現代學者對中觀學和《中論》的研究成果的基礎下進行的。

由於這是一哲學的解讀,即解讀以哲學義理的闡發為我們的關心所在,因而對《中論》偈頌的注釋,在篇幅方面,便不能平均分配。即是說,對於那些具有深刻的哲學涵義的偈頌,我們會用很多的篇幅來解釋;而對於一般的偈頌,則用較少的篇幅交代一下便算。事實上,《中論》的偈頌,就哲學的抒發度來說,是有點參差的。有些很有哲學意味,其中所包含的概念,很有哲學涵義;有些則只抒發一般的意思。例如上面提到的三諦偈,其哲學意味便非常濃厚,因為中觀學以至整個大乘佛學的幾個重要概念,如因緣生、空、假名和中道,都在其中同時出現。故我們的解讀,便用上三四千字的篇幅,來逐一交代這幾個概念,及它們之間的相互關係。

有一點要說明的是,這部《解讀》既是以哲學方法來處理的,自然免不了對《中論》的思想的發揮。這發揮是小心謹慎的,它依於兩點根本的認識。第一點是,整部《中論》的二十七品,都是透過不同的主題,來闡述諸法無自性因而是空這一中心義理;即是說,它是以破自性而證空義作為其根本旨趣的。第二點認識是,龍樹的這種空之思想或空之哲學,是直接承自原始佛教的緣起、無我思想和《般若經》的無自性空思想而來的。龍樹在《中論》要做的,是提出敏銳的論證,把這種思想加以哲學化。

以上的所述,便是我們理解《中論》哲學的方法;這部《解讀》,便是依這方法做出來的成果。成績如何,我們不便置評,這應由高明的讀者來評檢。以後我們希望有機會能再弄一部以文獻學為主的《中論》解讀。

最後,我們要聲明一點,這部《龍樹中論的哲學解讀》本來是我在香港能仁書院哲學研究所的講課紀錄。我由一九九三年九月開始,在這研究所講授大乘佛學的專題課程,主要便是為諸生作《中論》的解讀,講了三年,至一九九六夏季完畢。這個講課,先後由黃志豪和陳森田二君錄音,然後筆錄下來,再由我自己修改,便成為這個樣子。對於黃、陳二君的辛勞,我要表示自己的祝福與感謝。另外,這個《解讀》的紀錄撰述計畫,又曾得到香港浸會大學的經濟支助,由於這項支助,我才能請黃、陳二君作為我的研究助理,參予《解讀》的錄音與筆錄的工作。在此我也謹向香港浸會大學致由衷的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