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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坐與腦:打坐的腦中腳印(第二版)

打坐與腦:打坐的腦中腳印(第二版)

作者:朱迺欣

出版社:立緒出版

出版日期:2018年06月08日

語言:繁體中文

規格:平裝 / 15x21 cm / 290頁 / 單色印刷

商品編號:1150180301

ISBN:9789863601098

定價:NT$320

會員價:NT$272 (85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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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采書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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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試閱】Ⅰ 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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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宗教的科學是跛子,沒有科學的宗教是瞎子。
──愛因斯坦(1879-1955)


宇宙宗教的感覺,要向沒有這種感覺的人說明,是非常困難的……。

整個人類歷史的宗教真實性,被這種沒有教條的宗教感覺顯露。

我認為,藝術與科學最重要的功能是喚醒這種感覺,並在能接受它的人們中生生不息。

──愛因斯坦(1879-1955)



Ⅰ-01 築起科學與宗教的橋樑

愛因斯坦是家喻戶曉的偉大科學家,他的相對論奠定了現代物理科學,也間接開創了今日傲人的科技成就。愛因斯坦也是有深度的哲學家和人道主義者。他說了以上的第一段話,雖然語氣重了一點,動機還是善良和正確;他在勸科學家和宗教家,不妨放下各自的執著,不要侷限在自己的專業裡。

很湊巧,在愛因斯坦去世的那一年,第一篇應用腦神經科學方法(腦波記錄)研究瑜伽打坐的報告,出現在國際有名的西方學術雜誌。從前的西方,每當科學發現與宗教教義有衝突時,科學家往往遭到迫害。當年,伽利略推翻了宇宙以地球為中心的教條,並支持哥白尼以太陽為宇宙中心的見解時,便遭到天主教教廷迫害的惡運,將他終身監禁。

至於腦科學與宗教的禁忌,腦科學家一直要到廿世紀的開始,才勇敢地面對與探討。腦科學家是美國心理學之父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事件發生在1900年愛丁堡大學的一系列演講,講題是《宗教經驗之種種》(立緒出版)(The Varieties of Religious Experience)。他的第一個演講題目是「宗教與神經學」(Religion and Neurology)。在那次演講,他勇敢地表達,所有心識狀態受制於腦(All states of mind are neurally conditioned)。這表示,我們的種種心識表現,皆由腦的活動產生。

西方科學家會對東方宗教發生興趣,主要由好奇引起。印度的瑜伽神祕派,常常表演各式各樣的神奇功夫,表示心靈訓練能控制身體:例如,他們能暫時停止心跳;能被活埋地下或棺材中幾小時而不會喪命;能忍受長針刺穿舌頭,或鐵鉤鉤在身上拉拖車。由於印度曾經是英國的殖民地,這些瑜伽的特異功能,容易傳遍歐美大陸。

到了二十世紀中期,宗教界也開始重視腦與意識,以及它們與宗教的關係。1970年代,天主教教皇保祿二世,邀請著名的腦科學家探討意識。這些腦神經科學家中,不乏諾貝爾獎得主;1980年代,佛教的達賴喇嘛,開始定期召開「心識與生命會議」(The Mind and Life Conference)。這些會議是,達賴喇嘛與西方科學家之間,對心靈和人生的一系列對話。會議每兩年召開一次,地點通常在達賴喇嘛居住的印度達蘭莎拉。

1989年,達賴喇嘛獲得諾貝爾和平獎,他的這項「心識與生命會議」變得更有名,更有號召力,也更有影響力。許多著名的腦科學家、心理科學家、行為科學家、認知科學家、神經醫學家、哲學家等,紛紛以參加此項會議為榮;許多西方科學家也紛紛對佛學、禪修、意識、情緒、信仰的形而上學等,有興趣探討。此外,這項會議也引起宗教界人士,尤其是佛教界,對西方腦科學和認知科學的興趣。

與佛學和打坐有關的會議主題,包括:

第二屆的「意識的歧路」(立緒出版)

第三屆的「情緒療癒:與達賴喇嘛對談正念,情緒與健康」(立緒出版)

第四屆的「睡眠,作夢與死亡:與達賴喇嘛探討意識」

第五屆的「利他,倫理與慈悲」

第八屆的「破壞性情緒」

第九屆會議在美國威斯康辛大學舉行,探討如何運用神經造影和腦電圖技術,研究禪定、知覺、情緒、腦的可塑性與禪定的關係等。

第十一屆是公開會議,在波斯頓舉行,主題是「心靈的探討:佛教與行為科學的對話」。

這些會議,無疑地,在西方腦科學家和認知科學家中,引起很大的迴響,好像一顆大石頭投到水中激起巨大的漣漪。因此,1990年代就見證,許多傳統的腦科學家已經投入探討與東方宗教有關的身心領域,例如:專注,意識,情緒的控制,心靈訓練與腦的可塑性等。

現代的腦科學,由於實驗技術的突飛猛進,加上生物學、進化論、經驗哲學,與認知生理學的助長,已經拋棄笛卡兒的二元論(dualism),逐漸發展出實質一元論(substance monism),認為意識是腦活動的突現特性(emergent property),腦活動才是意識存在和表現的基本且必要的條件。

另一方面,歷史悠久的佛教,內觀心靈世界,探討人生與宇宙,也深入心意識的領域,但似乎忽略了腦對心靈的影響,因而幾乎不重視腦。佛教認為,我們經驗到的心理和外在現象,雖然似乎可以自我獨立存在(自性存在);事實上,它們必須依靠相關的事件(因緣所生),並受到知覺和概念的影響。

個人覺得,腦科學與佛教,對意識、知覺、情緒等有不同的看法,目前最大的問題,不是爭執誰是誰非,而是尋找兩派差異的態度、想法和方法。最明智的方式是,兩方不再對立;要對談,也要合作,以及採取「求同存異」的態度。佛教可以應用科學的客觀求證方法,探討意識和心靈;腦科學也可以應用佛教的內觀或觀想的方式,做意識和情緒的研究。



Ⅰ-02 東西方文化的不同

東西文化的異同,以及東西宗教的異同,是很複雜的大議題,我們無法在這裡深入探討。

很多人認為,西方文化比較重視物質,東方文化比較重視精神。個人覺得,西方文化比較傾向「動」,東方文化比較傾向「靜」;西方文化比較傾向「向外」追求,東方文化比較傾向「向內」探討;西方文化比較傾向「邏輯」思考,東方文化比較傾向「直覺」感受。

追本溯源,東西文化的這些不同,也許部分根源於,古代偉大思想家們的影響。例如:在古希臘的文明,著名思想家如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斯多德,他們的邏輯思考以及「眼見為實」的態度,至今還繼續影響西方的社會。相反地,著名的印度哲學家商羯羅(Adi Shankara)認為,人生的目的,在摒棄虛幻不實的物質世界,使人的本我與梵天合一。中國的老子,主張清靜無為,不重視名與利。因此,在東方文化裡,心靈比身體重要,精神世界比物質世界珍貴,靜心比動心值得追求。這些古代的偉大思想家,對東西文化特色的形成,推想應該有一定的影響力。

東西方文化的不同,在醫學上亦表現無遺。日本的栗山茂久(Shigehisa Kuriyama)寫了一本書叫"The Expressiveness of the Body, and the Divergence of Greek and Chinese Medicine"(身體的表現:希臘醫學和中國醫學的分歧)。栗山感嘆,代表東西方的中國醫學和希臘醫學,在觀察我們的身體時,看法完全不同,好像從未見面的陌生人,令人百思不解(圖1)。

中國醫學的人體是,略微肥胖的中年人,他的重要人體標示是,看不見的經絡圖;相反地,希臘醫學的人體是,表現強健的肌肉人(the Vesalian man),是「眼見為實」的人體表現,他的背景襯托出與現實吻合。



Ⅰ-03 打坐是東方文化和宗教的特色

以雙盤蓮花坐姿冥想,是另一個東方文化的特色,也是東方宗教的特色(圖2A)。東方打坐是一種心靈的探討和修練,目的主要在瞭解自己,自我解脫,甚至覺醒開悟。佛陀因打坐冥想而大圓滿開悟,是何等優美的故事。

西方社會最優美的沈思姿勢,應該是羅丹(Auguste Rodin, 1840-1917)的沈思者雕像(圖2B)。沈思者似乎沒有放鬆。他全身肌肉繃緊,雙眉深鎖,右肘靠在左大腿上,右腕90度彎曲,下頷依靠右手背;他坐在石頭上,上身前傾,身體重心向前。從生理學的觀點看,以這樣的姿勢要長時間沈思,恐怕有困難;要長期日夜沈思,更是難上加難。

相反地,佛陀的跏趺蓮花坐姿,讓人覺得姿勢自然,重心穩定,面部表情安詳,全身放鬆。所以,佛陀能夠在菩提樹下日夜打坐,一直到第七天目睹晨星而開悟。



Ⅰ-04 打坐風行世界

打坐是心靈的訓練,也是腦的訓練。打坐當時會喚醒某種特殊的意識狀態(state),稱為打坐的短期作用;長期打坐能改變腦的運作和重整腦的神經迴路,稱為打坐的腦重塑(reorganization)。

目前,打坐風氣,不但盛行於亞洲國家,也蔓延到歐美等其他地區。2003年8月4日時代雜誌的封面標題即是靜坐冥想的科學。封面顯示女明星海瑟.葛拉罕(Heather Graham)在做超覺靜坐。當時,美國已有超過二百萬人在做各種打坐,為了身體健康和心靈福祉。達賴喇嘛也說:「專注正面心理狀態,並挑戰負面心理狀態,可以導致內心轉變,培養快樂。此種轉變可以應用打坐冥想完成。」打坐也不再局限於宗教的修行,並已滲透到社會的各階層和生活的各行業。

我們不能再忽視打坐,它的方法、目的和作用。最近半個世紀,腦科學家和認知心理學家把打坐當作心靈的探針,已有不少豐碩的研究成果。

個人覺得,介紹打坐科學研究的時候已到,讓對打坐有興趣的人,從西方科學的角度,窺探打坐的奧祕。雖然我們對打坐不清楚或不知道的地方還很多,我們似乎已經越過它的門檻。打坐的科學研究是,西方科學與東方宗教,對談與合作的優美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