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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味奈良:大和古寺慢味

作者:秦就

出版社:法鼓文化

出版日期:2012年01月01日

語言:繁體中文

系列別:琉璃文學

規格:14.8X21 cm / 平裝 / 200頁 / 全彩印刷

商品編號:1111700231

ISBN:9789575985790

定價:NT$300

會員價:NT$234 (78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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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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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穿越時空,走訪奈良之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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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良──平城京,一個比京都更古老的都城,剛過完一千三百年生日。代表生日的吉祥物叫Sentokun(せんとくん),其發音是日文的「遷都君」,和「遣唐君」的發音也相近。據說這個造形在二○○八年公布時,奈良人都啞然失色,批判的聲音不絕於耳。因為吉祥物通常都是用動物為多,可是這Sentokun卻是鹿角童子的造形,就像小沙彌長了鹿角,是以輿論嘩然,認為這是對佛教的侮辱。

不過,平心而論,光頭與袈裟的外型,令人聯想起佛教,自不待言,而走在奈良街上,眼尖的遊客可能會發現警告小鹿躍起的交通號誌牌,提醒駕駛人小心野鹿。所以,對於這個這吉祥物,或許因個人好惡不同,而難以評論其優劣好壞,但造形上的確立刻讓人聯想起奈良。

日本的奈良時代是個朝氣蓬勃,求知若渴的時代。

八一○年,日本從藤原京遷都平城京,新都倣唐都長安和北魏洛陽。

這期間不斷派出遣唐使,以四條船編成船隊,每條船約搭乘百人。這樣浩浩蕩蕩的使節團約每二十年一次,甚至奈良時代都結束了,仍持續進行。持續派遣的動力,無非是向其他國家──主要是大唐帝國,吸取先進的文化、制度,以及傳入可以鎮護國家、安定心靈的佛教。

除了遣唐使,日本還派出遣新羅使,且次數頻繁,先是新羅以朝貢形式派遣使者赴日,以學習各種先進技術,也趁機透過新羅調查海外情勢。即使後來新羅使不再前來,但新羅民間仍和日本保持熱絡的貿易往來。現在東大寺的正倉院所藏,有不少即是透過新羅商人所仲介,有些寶物甚至是波斯一帶所產。

不只新羅,日本還有到渤海國的遣渤海使、到耽羅(濟州島)的遣耽羅使等,和周邊各國保持著密切的來往,並不願讓自己孤懸海外。但時間橫亙最長的,還是持續了兩百年以上的遣唐使。

這種理念展現在佛教上,便是當時的佛教信仰也相當國際化。本書中提及的東大寺大佛開光時,在佛前表演的有久米舞、唐古樂、高麗樂、林邑樂等各國舞樂,外國僧侶有天竺僧菩提僊那、唐僧道璿、林邑國僧佛哲等。透過這些交流,加上曾在外國學習知識的留學生和留學僧在回日本後,也在各階層扮演起領導者的角色,都加深了奈良佛教的國際化色彩。

奈良在建都的同時,也同時建寺,雖然當時的佛寺現多已重建,卻不影響我身置歷史現場的感覺,反而因為歷代建築、佛像都可在這裡見到,於是走在奈良街上,更像是在時空走廊中漫步。

奈良時代佛教傳入未久,信眾為表虔誠,競相建寺、造像,而且往往又高又大,像是奈良盧舍那大佛、長谷寺木造觀音、岡寺泥塑觀音,都是日本同類佛像中最大的。不但高大,更有不少雕像且在臺灣很少見到,像東大寺的仁王、金峰山寺的藏王,及許多天王、神將,雖都一臉凶相,卻給人充滿生命力、律動感的印象。

建築方面,飛鳥、天平時代受到亞洲大陸的影響,像東大寺初建時即有唐代風格,當時將近日本一半的人口都曾參與建寺造佛,令人嘆為觀止。日本建築在平安時代,就已發展出自己的獨特性,但到了東大寺第一次重建時,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建成單純、堅固的建築,於是引進了「天竺樣」,現今保持得最完整的是其南門。這種形式如今在日本卻難得看到,雖名為「天竺樣」,但起源和印度一點關係也沒有,實際上卻是從南宋的閩、浙一帶傳入,而東大寺正是這種建築形式的代表,所以現在多稱為「大佛樣」。這種建築手法在臺灣的古建築頗為常見,小時經常去的淡水媽祖廟、龍山寺因為有著相似的建築手法,而給我分外的親切感。

在臺灣我們很容易便能接觸到禪宗、淨土宗,但古都奈良的寺院卻包含多種宗派,各宗派在這時相繼傳入,也呼應了前述所說奈良的國際性與開放性。

所謂「人能弘道,非道弘人」,宗教的弘揚,要靠許多有毅力的宗教家宣揚,日本許多赫赫有名的大師,甚至後來開創平安(京都)佛教的最澄、空海等大師也都曾在奈良修行。

走在藥師寺,想起玄奘法師不畏艱難,穿沙漠,翻高山一路走到印度的那爛陀寺,那毅力也震動了日本人的心靈,藥師寺的玄奘塔上的額匾所寫的「不東」,就令訪者低迴不已。走在唐招提寺,看到唐招提寺蓮、看到和尚塔,想著日本國寶鑑真和尚坐像,那業已失明,仍是無怨無悔的神情,又有幾個人能不為其驚人的願力、耐力所傾倒折服。

多年前,我寫下唐招提寺與鑑真的故事而得到一個文學獎的獎勵,這本書所收錄的寺院,建寺過程都有許多感動人心的故事。希望讀者能經由閱讀本書,對於佛教在日本的傳布,及其給予日本人在精神、文化上的滋養能有更進一步的認識。只因才疏學淺,雖已盡力做到我所能做的,如有不盡人意之處,敬請批評指正。其間編輯不斷的鞭策、許多未曾謀面的朋友所提供的照片,以及長期在佛教文學筆耕不懈的梁寒衣居士的鼓勵,都是本書得以完成的助緣,在此表達最深的感謝。

那次參觀完海龍王寺,穿越平城宮跡,到達朱雀門時已是黃昏,走到長屋王邸跡附近,我和朋友迷失方向,不知要到哪裡搭車,路上突然有成千上萬的鳥,從各處飛集在一棵樹上,那時才知什麼叫眾鳥雲集,鳥影密密麻麻,彷彿一團烏雲籠罩天空,感覺整棵樹都快要承載不下那麼多鳥了,但鳥群依舊勇往直前,想要找個能落腳處,我們都被那壯觀的場面所震懾。

天底下的事,是不是也是這樣?集眾人之力去做一件事,就能發揮令人感動的能量,奈良大佛就是這樣完成的。

同樣的,只要盡一己之力,義無反顧去完成一件認為有價值的事,便能毫無怨尤,鑑真和尚便是典範。

奈良時代最令我激賞的是當時的人有著國際化的視野與胸襟。長屋王的話正表現了這種氣度,他在接待新羅人時寫下:「桂山餘景下,菊浦落霞鮮。莫謂滄波隔,長為壯思篇。」的詩句,要對方不要怕滄波萬里,能繼續往來。在贈給唐朝僧侶的一千件袈裟上繡著:「山川異域,風月同天,寄諸佛子,共結來緣。」於是化成鑑真和尚前往日本的動力。

我是這樣看奈良的,相信去過奈良的人,也會有相同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