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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門過關:僧伽靜七開示錄

作者:釋繼程

出版社:法鼓文化

出版日期:2013年06月01日

語言:繁體中文

系列別:智慧人

規格:14.8x21 cm / 平裝 / 256頁 / 單色印刷

商品編號:1111110211

ISBN:9789575986155

定價:NT$260

會員價:NT$221 (85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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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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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版代序〕 記僧伽靜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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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是一個承諾,我主持了這一屆的僧伽共修營。

僧伽共修營,顧名思義,是集合了一群僧伽成員—出家人共同研修佛法的課程。
在馬來西亞佛學院學僧會(簡稱佛學院學僧會)成立後,策畫要主辦僧伽共修課程時,為了鼓勵,並讓學僧安心去籌辦,我答應他們若共修營是以「靜七」方式進行,我願意擔任主七和尚,與大眾共修。

共修營可以不同的方式進行,但課程內容必與佛法及僧團相關。前兩屆是以一般的共修方式進行,請來臺灣及本地法師授課,並指導教學法及講解戒律,以及禪修的內容,學僧們皆獲益。

共修營是由學僧會主辦,就讀於馬佛學院的出家學僧都規定參加(有特殊情況不能參加必須請假),也對外讓有意願參加的僧伽成員參加。

僧伽成員,尤其是僧青年的素質有待提高,這是大家都有的共識。但這並不意味著僧青年的素質不高,就一般情況而言,無論是佛法的研究、理解與修持、弘法工作的從事、佛教儀軌的執行等,僧青年皆能比學佛的在家信徒做得更好。因此談到素質的提昇,是指僧青年本分事及專業領域中的素質而言,畢竟以較高的要求來看,僧青年的素質的確尚未達到專業水準,雖然已能應付一般的情況了。

馬佛學院是專門的佛教教育機構,因此也承擔了僧伽教育的工作。近年來的學僧們,對本身專業的素養,有著較高的覺醒意識,因此組成學僧會,主辦有關僧伽課程,以期在佛學院正規課程外,尚能吸收多方面有助以弘法及僧青年素質提昇的課程。

做為僧伽成員的一分子,我樂見於此事的推動。我們的時代,這種集合一群學僧共商共策、同研同修的機會幾乎是沒有的。一方面固然是人數太少,另一方面覺醒意識也未凝成。由於出家年資較長,又為師長,因此在課程推動時,我是責無旁貸地參與、監督,並負責講課。

此屆共修營以「僧伽靜七」方式舉辦,並以「心法交融」為主題,我便挑起主七的責任了。以我有限的福報及淺薄的智慧,要領導一群僧伽成員共修,恐怕是難以承擔的。但既然要辦,就得有人負責,我盡量把工作做好就是了。一切的籌備工作,都是學僧會組成的籌委去執行,護七的工作也由他們挑起,我只是負責領眾用功,負責講禪修開示。

這項僧伽靜七在我國(編按:馬來西亞)佛教界是空前的,這是第一次集合了將近六十位的出家眾一起禪修的活動。這是我在國內主持的第三十次靜七,也是第一次主持全由出家眾參與的靜七。平時我們的靜七,參加者雖有兩眾,但出家眾與在家眾的比例相差太遠,故是以在家眾為主的。

能夠主持僧伽靜七,對我來說是一個重要的嘗試,但此因緣十分難得,空前的這一次,會不會也是絕後的呢?畢竟學僧會為了接引或教育本學院的學僧,也得注重其他的僧眾,故共修營的課程年年會有不同方式及內容;而以其他名義主辦的靜七,又不可能全由出家眾參與。因此是很應該珍惜的一次殊勝的因緣。

雖然如此,我也沒有特意做什麼安排,雖然可以說出家人的本分事即是修行,尤其應以禪觀法門的修行為本,以使出家生活能趨向解脫之道。但就目前佛法的普遍,在家眾重視修行,重視禪修的情況也相當普遍了。而我又已經主持過多次的靜七,雖非出家眾為主,但基本的方法及過程、次第是一致的。只是出家眾共修的,有需要多提出出家生活中的各方面問題,共同思考,以求更有效地弘法利生。

出家眾在目前的社會環境中,要像古代到深山修行的機會不多,尤其是我國佛教界的情況更甚。由於寺院不多,住眾也不多,難以形成類似中國佛教叢林的規模,故不能建立其規矩及具足共修因緣,也不容易組成以僧伽制度規畫的僧團。故出家眾往往在如此不易共修同商的情況下,以比較散漫的方式生活,因為要應付的寺務及信徒的人情世故太多,自己修行與住眾共修的時間相對地就減少了。

出家眾往往是在佛學院求學時,才有如此機會,回到常住、或出來從事佛教弘法及其他事業時,就難得有相聚共修的機緣了。日久下來,在學院累積的工夫也會在不斷付出及勞累的情況下,漸漸地退失,除非還是留在學院,與同學們共修或教學相長。

因此,為大眾僧伽成員組織有系統的短期共修同研的課程,是迫切需要的。但主辦了以後,有參加意願的同道又會有多少,有接受再教育的意識者又有多少呢?

當然僧伽青年的覺醒而發心主辦僧伽共修課程,那已經是非常難得了,這意味著僧青年在為本身分內事及專業工作的關注及覺醒,並且在缺乏良好的條件下,願意承擔、自我提昇、自我教育。就此而若能形成僧青年的覺醒運動,漸漸地能夠提昇僧青年的專業素質,並凝聚有如此素質的僧青年的力量,佛教的發展當然就可以在更好的條件上進行了。

就目前較忙或繁雜的生活中,大多數的僧青年往往面對了日常生活與修道生活被隔成兩截的現象。修道生活需要有更多靜態,而日常生活卻得應對種種的動態,兩種生活不能成片。於是,不是在修道上無法提昇,甚至被捲入世俗生活的種種問題及糾紛中;就是對世間事務一概不理不問,只顧一心修行,卻又不能全然安住,或不能獲得常住的體諒。有些寺院固然願意成就住眾專心修行,但若不能有良好制度照顧住眾,或有其他執事願意承擔應付俗務的機會,專心修行、安頓身心也不容易。

當然在種種的困境中,仍然不會是沒有機會的。而僧伽共修營提供了其中的一個機會。這雖然不是很好的方法,但若看到我國佛教在家信徒的活躍,得力於在家佛教組織的普遍;也更得力於佛青生活營、訓練營等短期訓練課程,及如靜七、佛七的修行課程之經常舉辦,從中訓練出不少優秀的在家佛教青年,終而能挑起佛教事業的發展工作之種種事實看來,只要這類的課程能長期舉辦,並使之普及化,那麼對於僧青年素質之提昇及力量之凝聚,還是可以發揮很大的作用的。

僧伽共修營之意義深長,潛在功能不可估量,而僧伽靜七更著重於僧青年本分內的修行法門上,對參與的僧伽成員而言,若能從中體會,當於珍惜之時更應將學習及用功的方法及觀念把握,應用在未來的生活中。當然一個靜七並不能剋期見到什麼實效,也不可能發揮什麼功能。但好的開始,或良好基礎的建設,其重要性是重大的。我是如此希望,也但願同修如此希望,共同為本分事及弘法事而努力。

(二)

僧伽靜七進行已近尾聲,期間我並沒有期望什麼成果,只是本分地與大眾共修,只是要求大眾在本身的條件下,配合此外在因緣具足的契機中,努力地修行,把本分事做好。

此次參加靜七的僧眾包括了出家的四眾弟子,年資、素質參差不齊。有的在佛法的資歷較長,有的則在一般學問的學習較高,有的出家時日較長,有的剛出家或未受大戒。各人在常住或學院的狀況也不一樣,因此顯現了根機各異的情況,但對修道及向佛的信心,基本上還是有共同性的。

在我相信這些同修應該具有較佳的修道狀況下,將開示內容講得較深一層時,卻發覺到還有一些仍然需要從基礎談起的。有些年資較淺的,更必須將出家的日常生活及修道生活的兩截現象講清楚,並指導兩者之間取得適中及平衡的重要性。因此談及生活與較瑣碎的部分就占多了,這也是希望在靜七過後,回到現實生活中,工夫的把握及觀念的清晰,能使大家減少不必要的困擾及煩惱,在生活中較能平衡及適中地處理事務及修道生活,不至於產生不必要的不和諧關係。

現代出家人面對的壓力比以往的大。常住或寺院事務、人事繁多,修道的本分事又不能放棄,因此常會在取捨中產生困擾。尤其面對社會的眼光時,更增加壓力。太過投入修行,就有人說消極、不事生產;太過著重社會事務,又有人說俗化、好出風頭;多重視一些文化藝術事業,也有人說浪費信徒信施;多寫幾篇文章,或發表一些意見,就有人看不過眼,引起爭論。但這是社會的必然現象,也沒有誰是誰非的判斷。

那便只有把握自己出家修行的立場,本分事是修行,修行是通往解脫道,過程中是漸漸地遠離、出離,對世間的染著轉淺;專業的工作是弘法、為眾生服務,是入世間,在進行時會漸漸地擴大,對世間的投入會漸漸地增加。兩者之間不易取得平衡,但如果把握了法的核心:緣起性空的法則,兩者不僅是平衡,還要相融相成、互動互進,這才是菩薩道的修持。

這也難怪藍吉富老師說:「現代的菩薩難為。」看起來出家修菩薩不就更難為了?開示中談及出家生活,也只是就現實情況及社會環境而談,包括其中一些普遍現象及個別事例,對我們出家修道生活中的衝擊與啟示,但無法談制度。佛教中的制度已經是相當齊全乃至繁瑣了,問題不在制度的有無,而在於其實用性及契機性。社會不斷變遷,時代的改變使制度的適應及應用都必須適度地調整,地區的不同,也必得因地方便設制。

我沒有設計或執行制度的能力,只能就個人的一些經驗談生活中的問題,或者對大眾有一定的啟發及警惕。但談得太多太遠,又漸漸離開了靜七的主題:禪修的法門、次第、過程及修證。因此又得拉回到主題了。

主題中略談及禪觀為佛教內在生命力的泉源、佛教的流傳與發展,尤其是大乘佛法的開展,莫不都與禪觀有關,尤其是大乘禪觀。依觀相及觀想念佛禪觀,可契入法身而開展出十方淨土及種種化身的境界;依無常、無我禪觀可進入法空性而開展出無限時空及法界等法,都與大乘重緣起性空之思想相應而開展的。至於其他修持法也莫不都依禪觀為根本,故可知禪觀法門的重要性,除了自身修持解脫道或菩薩道的必經方法,也是佛教在世間傳播、開展的內在生命泉源。因此重視禪觀思想的開展,著重禪觀法門的實踐,是出家眾應有的行門及責任。

除了這些思想上的開示,在止觀法門中以數息為基礎工夫的教學,也是靜七的基本方法。因此也說明了其方法的應用及理論、修持時的次第及過程、過程中的善相及惡相、如何應對或對治等,也包括了調身、調息、調心的工夫。當然在禮敬佛陀時,也以鼓勵或較感性的語言開示,以激發宗教情操及信心。但是在經行方面,則發覺到不太能凝集力量,因此經行時就顯得比較散了一些。

不過,大眾還是用心的,而且也是相當認真在用功的。但大多數皆是第一次打七,因此經驗不足,這總會成為阻礙的情況。

從小參中發覺到在用功時,其進度不甚理想,但沒有強求什麼,畢竟有共修的機緣,就比什麼情況都來得重要了。而每個人在用功時,本身所具的因緣,是如此狀況,在顯現時,當然是如實顯現了,這是強求不來的。

不過提醒大眾,在修行時,盡量地將生活及心態簡化、單純化,只是用功修行就好。工夫用不上,要能反省自身的身心狀況、看是何等問題,是否可以調整,或應用其他法門,如念佛、拜佛、禮懺等來輔助,改善自己修道的慧根及條件。

當然更要提醒大眾,修行是盡形壽的大事,更是盡未來際的大業,因此眼光必須看遠,不為眼前短暫的得失、成敗而影響。若更知道修禪不只是為自己,更是為了佛教的開展;教化眾生能力的提昇,那麼,修禪觀就不只是為了生死的解脫,而是「嚴土熟生」的建設,是依法性或法身來設立淨土的空間,度化不同次元的空間之眾生。那麼修禪的心量就必須不斷地擴大以達至空及無限。

除了參加者全是出家眾,僧伽靜七中的各種運作,當然也與我們普通的靜七一樣,照樣讓同參們勞作,時間表的作息情況還是與普通靜七一致,還未應用精進靜七更密集的功課。也許將來再有機會,課程內容便可提昇至較嚴密的程度。當然這也得看禪眾的因緣,而在這靜七進行中,就可以漸漸地理得出來的。因此有很多事是無法事先做安排的,需要觀機而去契機的。

僧伽即是和合、清淨、安樂的組織之意,而這組織裡的成員是出家學佛修道的。「僧」指的是團體或組織、群體,不是個人。不過現在能夠有如此境界的團體不多了;內要有崇高的道德修養,以及成熟的心智、清淨的智慧:顯現於外的要有和合、清淨、安樂的素質;組織的運作又是與現代民主方式一致的方法,甚至可以是現代民主制度的典範。這種最優秀、清淨的僧伽曾存於佛陀時代,但卻不易全然運作於後代及現代。因此不必苛求,但這還是一個組織,不是個人;其內容完全以法為主,沒有個人主義及權威。但畢竟這也是由許多個人組成的,因此個人在僧伽中也有其一定的位置,個人的修養也扮演著重要作用。但還是得以全體為主的觀察及位置的安置。

現今出家的組織不易如僧伽般的清淨、健全,但根本的精神還是必須存在的,組織中的成員應著重個人本分事的禪修工夫,以及專業的弘法利生事業。而本分事是基礎,也是根本,所以出家了,願意為從事這種責任,用功修行,使本身修養提昇,乃至趨向解脫;又依本身之工夫及佛法的體會而展開弘法利生的事業,那就不負出家之意願及責任了。
僧伽靜七中,觀察了一些,思考了一些,也就寫下了這一些。

一九九六年九月二十一日山城般若岩
僧伽靜七解七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