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行菩薩結萬人善緣

到法鼓山全省各道場，您一定曾看見，在大寮洗菜煮飯、在戶外修剪樹枝、無畏風雨指揮交通、在醫護站執勤照料、為活動拍攝紀錄、在廁所刷洗清潔的義工，不論從事任何勤務，總是默默認真服務的身影。他們是——

法鼓山最美的風景

什麼是法鼓山最美的風景？
因為一個共同的願，
而有一條共同的路，
而有一樣的身影，
不論名字、不論身分、不論親疏，
來的都是義工，都是一家人。
這些義工身影織就了法鼓山的福田衣，
織就了人間淨土最美的風景。

法鼓山創辦人 聖嚴法師曾說：「菩薩發心種福田的事，只有多少，沒有貴賤；不論工作粗細，只論菩薩發心；只論做與不做，不論高下尊卑。所以能行他人之所難行，能忍他人之所難忍者，就是萬行菩薩。」鼓勵民眾只要全心的奉獻，就是最大的奉獻。

感恩的心，感謝有您

法鼓山的一草一木、一石一土，
法鼓山的每一個據點、每一場法會、每一次禪修，
每一個對內、對外的活動，
都是義工菩薩們的心力所促成。
沒有義工，就沒有法鼓山，
法鼓山之所以存在，
法鼓山的理念能夠延續與拓展，
都有賴於義工們的付出與奉獻。

走入法鼓山，
在交通、香積、環保、景觀、導覽、接待、醫療、場地等工作中，
處處可見法鼓山義工「忙得快樂，累得歡喜」的身影。
走出法鼓山，
在「每一個有需要的地方」，
從社區、災區到海外，
法鼓山義工都留下了深深足跡。

在走入與走出之間，
開啟的正是人人心中原本即存在的無盡寶山。

讓我們走在一條回家的路上
走回心靈的家
實踐一場與生命的約定
且行且珍惜
愈走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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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往情深，精進不已－－追念翻譯家余光中老師(中)

■ 單德興（中央研究院歐美研究所特聘研究員）

三、翻譯新作與修訂舊譯

儘管如此，我在2012年與余老師進行訪談時，他並不以現有的譯績為滿足。訪談接近尾聲時，我詢問未來的翻譯計畫，余老師很明確地提到他的計畫既有前瞻，也有回顧，也就是翻譯新作與修訂舊譯，讓人充分感受到他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壯心。他想要新譯的作品不少，首先就是希臘裔西班牙畫家葛雷柯（El Greco, 1541～1614）的傳記，因為先前「《梵谷傳》的影響不錯」，而且「相關的學術研究比較枯燥，但畫家傳記一般讀者會比較有興趣，對畫家也有鼓勵作用。」另一個原因則是他自認對繪畫的了解高過音樂──雖說他以往寫過介紹英美民歌與搖滾樂的文章，也從中汲取不少創作的靈感。

余老師也提到還想翻譯一本小說，但因有名的小說大多已有中譯，為了避免重複，就轉為譯詩，尤其是篇幅較長的敘事詩。他特別指名蘇格蘭詩人彭斯（Robert Burns, 1759～1796）的〈湯姆遇鬼記〉（Tam o’ Shanter），那首詩敘述的是一則幽默的蘇格蘭民俗故事。余老師提到：「類似這種一、兩百行，甚至三百行的詩，至少再翻譯三、五篇吧。」因為中文的新詩、現代詩大多以抒情為主，長篇敘事詩甚少，「所以多翻一些敘事詩，讓我們的詩人可以借鏡，應該會有一點幫助。」由此可見，他雖然年事已高，依然胸懷壯志，計畫翻譯的文本既結合自己的專長與興趣，也期盼有益於中文世界的讀者，尤其是畫壇與詩壇。

至於修訂舊譯，余老師提到的兩本都是譯詩，其中之一就是他譯作中最特殊的《守夜人》：「這本自譯詩集我最近會再改編，拿掉兩、三首，再增加十幾首。」我追問取捨的標準，老師答道：「拿掉的是自認譯得不好的，或者也有其他考慮，增加的則是一些新譯。」我再問「其他考慮」為何，他也有幽默的解釋，師生相對莞爾。

他更提到出版於1968年、影響久遠的《英美現代詩選》，認為這本譯詩集「過了這麼多年，已經不能算很現代了」，而且後來至少又翻譯了四、五十首英美詩，因此「很需要時間來重新修訂《英美現代詩選》，至少可以把它擴大成現在的一倍半的分量，先前沒入選的詩人要寫評介，諸如此類的事。」然而當時已近八十五歲的余老師也明白自己所面對的時間壓力：「假設我這些事情沒做就去世的話……」話未落定，我趕忙插嘴：「不要這麼說……」老師接著說：「……那就太可惜了。」

聽到年已八旬的老師除了寫作及回應海內外紛至沓來的邀約之外，還有這麼多具體的翻譯計畫，讓我既敬佩又慚愧。敬佩的是他的自我要求以及對文學與翻譯的堅持，不因年高而稍有懈怠，反而要善用有限的時光，努力完成明確的目標；慚愧的是，我身為學生又是學者，以往受限於學力與時間，並未積極投入老師「譯績」的研究，讓人更明確認知，即使單就翻譯的論述、表現與影響，余老師早就卓然成家，足以在華文翻譯史上留下光輝的紀錄。

四、《守夜人》增訂新版

因此，去年（2017）1月接到余老師寄來的郵件，信封上是端端正正的「余體」，裡面是簽名贈送的增訂新版《守夜人》，我內心大受感動，因為這本書不僅是老師以將近九十高齡完成的長久計畫項目（距離先前訪談已有四年），更是他在前一年夏天因摔傷而顱內出血、進出加護病房之後完成的第一部譯作修訂（也是癒後出版的第一部作品），賡續先前大幅修訂的譯作《梵谷傳》和《老人與海》，示範了對譯事的堅持不懈與精進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