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邱惠敏
(李東陽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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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視禮教,素有「禮儀之邦」之稱的華夏民族,自古以來對行為舉止即有一套教導,即使到了現代,多數人小時候都曾被大人提醒:「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相。」有端正、合宜的舉止和體態,才顯得有教養、合禮儀,讓人留下行止得體的好印象;相反則顯得粗俗失禮、散漫輕浮,所以《中庸》說: 「大哉聖人之道……優優大哉!禮儀三百,威儀三千。」具備好威儀,是成為聖人的首要條件。
佛門威儀的典範
佛教更注重威儀,八萬四千細行都是修行重點。身為佛教徒,應該具備怎樣的威儀?佛陀是最好的典範,具足「三十二大人相」,舉手投足、動靜語默,都充滿攝受力,讓人從心生起敬信心;佛陀待人接物慈悲又令人歡喜,當五比丘在鹿野苑看到佛陀證悟而來時,就被他的威儀震懾而皈依其座下。五比丘中,馬勝比丘更以威儀端嚴聞名,《增一阿含經.弟子品》中,佛陀讚歎馬勝比丘:「我聲聞中第一比丘,威容端正,行步庠序,所謂馬師比丘是。」
在《佛本行集經》中曾描述馬勝比丘的日常行止:「於晨朝時,日在東方,著衣持缽,入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食,威儀庠序,進止有方。」就是這樣的威儀,接引了舍利弗與目犍連。馬勝比丘動靜安和,行止有度,讓當時仍是外道的舍利弗見到他,立刻生起恭敬心,不由自主上前請教:「您怎麼修得那麼安詳、穩重?您的師父是誰?」馬勝比丘回答:「我的師父是佛陀,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智者,你可以去請教他,他一定能回答您的所有疑難。」舍利弗尊者一聽,馬上與目犍連一起去找佛陀,在見到佛陀後,即刻皈依。
威儀從自律中來
佛教的威儀從何而來?僧團成立之初,佛陀並未明確規定,直到六群(個)比丘的行為失檢,影響到大眾對僧團的觀感,佛陀才為比丘們制定相關律儀。事實上,六群比丘個個身懷本事,技藝超群,不過愛看熱鬧、嬉戲,但他們攝持六根的儀法相當具足,行住坐臥也不失規矩,所以聖嚴法師在《聖者的故事》中說:「六群比丘卻是從不犯戒的。戒律未制之先,他們漫不經心地亂來,戒律一旦制定之後,制一條他們便遵守一條。」
因此持戒對佛教徒來說,是培養好威儀的基礎。佛門三千威儀,八萬細行,皆不出行、住、 坐、臥四者,濟岳法師在《沙彌律儀毗尼日用合參》卷中的「威儀門」彙箋,寫道:「四威儀,謂修道之人,心不放逸,若行若住,調攝其心,成就道業。雖久於行坐,亦當忍其勞苦,非時不坐,非時不臥。設或住臥之時,常存佛法正念,如理而住。於此四法,動合規矩,不失律儀,是謂四威儀。」
威儀包括了身口意三儀,聖嚴法師在《法鼓晨音》提到:「若能時時向內觀心,此人一定威儀整齊,而且表現出沉著、平實與穩定的風範。」除了要求行、住、坐、臥四大威儀都有一定的準則之外,說話的態度與舉手投足之間,不可浮誇、輕佻、慌亂、急躁,否則不僅沒有規矩、修養,也是煩惱的表現。法師強調威儀是鍊心的基本功,是一種自我要求,近代的印光大師與弘一大師,就是學佛者的好榜樣。
威儀是從身到心的修練,是誠於中而形於外的展現,有莊嚴肅穆、諸根寂靜的儀態,讓互動的對方生起歡喜心,從而感受到修行者內在的清淨安定,換句話說,在日常生活中時時注意自身舉止,將注意力拉回自己的身上,覺察自己的起心動念,形諸於身、口,自然有攝受力。法鼓山義工團前團長秦如芳,常受到參訪民眾讚歎有威儀,她常為義工示範接待禮儀,如何當個儀容端莊、進退有節、言行舉止、溫和有禮的義工,接引民眾歡喜親近道場,種下學佛的善緣。
(摘錄,更多內容請看人生雜誌41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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