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清晨的鳥鳴,義玄睜開眼睛結束了漫長的靜坐,凝視星星完全消失的天空。
來黃檗山拜希運為師已經三年了,個性有點內向的義玄,雖然資質優異,但還是沒有開悟,他離開打坐的蒲團,起身到室外呼吸新鮮空氣,迎面就遇見寺內的首座法師睦州。
睦州看著這位清俊的僧人,似乎猜中他的心事,忽然問一句:「你來這裡多久了?」
義玄愣了一下,回答:「三年了!」
睦州又問:「你參問過老師了沒有?」
「 沒有!」
睦州便鼓勵他:「那你去跟師父請問『什麼是佛法大意』。」
經睦州這麼一說,義玄才想到:「對喔!只一個勁兒傻傻坐下去,思索佛法真義,也不知遇上問題可以單獨去請教師父!」
這個希運師父本來話就不多,不說話的時候更是靜得像一塊硬石頭,沒事誰也不敢去找他。義玄跑去禪堂請教希運,原以為師父再怎麼嚴厲,也會開口說兩句道理,沒想到希運一句話也不說,還莫名其妙用香板打了他一頓,打得義玄腦子一片空白,連原本要問什麼都忘記了!
「這算是新式教學嗎?還是我的問題太蠢了?他什麼也沒說就打了我一頓。」義玄向睦州抱怨,睦州還是要他再去問一次,結果又一樣被打,就這樣連問了三次,被打了三次,打得義玄心灰意冷地想離開。
他向睦州告辭:「看來我是太笨了,不能領會師父的意思。」
睦州提醒他:「你要走也得去跟師父說一聲啊!」
接著,睦州跑去找希運:「這晚輩是個奇才,你一定要給他指引一條明路,將來他成為一棵大樹,所有人都可以得到涼蔭。」
於是,希運終於開口跟義玄說:「你去大愚和尚那裡吧!」
義玄便去找大愚,大愚問他來幹什麼,義玄答說:「不知我哪裡錯了,三次去問師父什麼是佛法大意,卻都被他打了!」
大愚哈哈大笑:「希運這樣婆婆媽媽的連打你三次,就是為了幫助你悟得佛法,他把自己累得半死,你還跑來問我你哪裡錯了!」
義玄一聽恍然大悟,師父果然是新式教學──不用「言語」來回答,而是用「行動」來給答案──直接打得自己所有的念頭都消失了,心底一片清澈。……‹more›
本文摘自:《大師密碼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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