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門.查爾德結合心理學指導禪修,這種「西方禪」禪期仍維持標準的禪期架構。
(本刊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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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門.查爾德(Simon Child傳法淨宏,聖嚴法師法子)
「西方禪」禪期(Western Zen Retreat,WZR)本質上是一種「話頭」禪期,但運作方式與其他話頭禪期有些不同。這些差異主要體現在我們如何幫助禪眾用上方法,使他們能在短時間內深入修行。我們的禪眾進入修行的入門處,可能與傳統修行的切入點有些不同,但他們所進入的卻是傳統修行。
有別於一般人對於這種禪期的誤解,它不是什麼心理學或心理諮商類的活動,它是「禪」期(Chan retreat)。這種禪期通常為期五晚,有標準的禪期架構:早起、禁語、用齋後出坡、許多打坐時段,兼有動禪和經行,下午有自由散步時間。期間也有佛法開示和指導,並有早課及下午唱誦,也會與老師進行個別小參。
(John Crook)第一次遇見聖嚴師父,便和師父討論這樣的禪期模式,甚至在師父授權他可以帶領更傳統的禪期後,他仍然繼續帶領這樣的禪期 。2000年,師父邀請約翰和我到美國象岡道場帶領「西方禪」,師父希望我們在那裡一年辦六次!如此密集地舉辦,會與我們其他的邀約承諾衝突,但自此之後,我們每年都會到象岡道場舉辦一次(僅錯過2002年)。頭幾年由約翰帶領,後來幾年由我帶領,近幾年則由我的第二位法子李世娟(Rebecca Li)帶領,她曾受過培訓,現在開始帶領禪期。在英國,我的第一位法子菲歐娜.納托爾(Fiona Nuttall),也在帶領這種及其他形式的禪期。
也參話頭的「西方禪」
1975年,約翰根據他的禪修經驗和在「會心團體」(Encounter Groups)的經驗,創建了這種禪期模式。他有一種直覺,認為從「會心團體」所學得的一些技巧,可以幫助禪眾投入禪修,這直覺後來被證明是正確的。他把它命名為「西方禪」,「西方」是因為他認為這種引介方式適合西方眾,可以幫助他們投入修行過程。而用Zen而非Chan,只是因為當時約翰在英國修習的多是日本禪(Zen),而非在香港所接觸的禪(Chan);此外,Zen這個字在當時(現在仍是)比 Chan更廣為大眾所知。
幾年下來,約翰對「西方禪」形式有做過些微調整,使其更具效果。時至今日,即使我們仍然會記錄禪眾給予的回饋,包括他們在禪期心得報告中的評論,但我們發現,並不需要再進一步修改,因為它已是非常有力的形式了。
要用書面或口頭方式傳達這種禪修方式的本質很困難,甚至也許不可能。它真的需要切身使用且完全投入地體驗;否則,讀者會傾向以自己的意思去解讀文字敘述,並想像那種經歷將是如何。但他們的想像會誤導自己,並且讓他們誤解禪期。不過,我盡量試著去描述它的形式,並分享禪眾可能會如何體驗它。
師父以前曾教我們「念話頭、問話頭、參話頭」,並產生疑情,這也正是「西方禪」的過程。我們會給禪眾一個簡短的話頭,好記且易入心。對於那些沒參加過「西方禪」的人,我們通常會給他們「我是誰?」但是在個別小參後,我們可能會給他們另一個話頭,特別是如果他們之前曾參加這種禪期。
聽到這些,有些讀者可能會擔心,透過「我是誰?」這個方法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不是很妥當,而且會增強自利及自我關注。但這也是為什麼約翰的這個想法如此有用的部分原因。確實,西方人較為自利,但與其告訴他們不要這麼做,我們反而利用這種傾向,給他們一個與自我意識相關的話頭,讓他們直接投入這個話頭裡。話頭激起他們的興趣,他們愈轉向話頭,話頭就愈能緊緊抓住他們。話頭問的是他們當下最關心的問題,這比把話頭當成「無意義的詞語」(例如我曾聽過師父對「什麼是無」的解說一般),更令他們投入。
有些讀者可能會擔心,如果禪眾過於關注話頭的字義,可能會引發他們思考,這將有違話頭修行的原旨。但如果告訴他們不要思考話頭,即使用了一個「無意義的詞語」,也不表示他們就乖乖地不去思考。西方人從小就被教育要隨時挑戰及探究,告訴他們「不要用想的」是行不通的,他們辦不到(就像我自己幾年前曾嘗試「不去想」時所發現的一樣)。與其把這種「思考」的傾向視為一個問題,避之唯恐不及(這可能導致心陷入無記,因為禪眾試圖壓制思想),還不如利用這種習性作為方法,將話頭快速地內化。他們愈去思考、思索話頭,修行就變得愈綿密;但當他們愈綿密地修行,對自己的思考就愈不滿意,因為他們無法用言語或思想找到話頭的答案。他們可能很快地,在兩三天內就達到一種更激烈、緊迫、超越一般言語思維的參究,然後進入產生疑情的話頭修行階段。
(摘錄,更多內容請看人生雜誌43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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