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韓國,位於高山的第一大寺,若是五臺山月精寺的話;那麼平原的第一大寺,則非靈鷲山通度寺(註1)莫屬。通度寺位於慶尚南道梁山市,於新羅善德女王十五年(西元646年)由入唐僧慈藏(590~658年)創建,如同慈藏自唐歸國以後,在江原道所建立的五臺山道場一般,通度寺亦為依佛教聖地思想所建立的佛寺。
供奉佛陀舍利的「佛寶寺」
慈藏在慶尚道歃良洲梁山發現:自加智山南邊延伸而來,宛若巨鷹展翅翱翔的鷲棲山,其地形與佛陀在印度王舍城東說法的靈鷲山相仿,於是選擇此地作為新羅人聆聽佛說法的聖地。
通度寺寺名的由來,有以下說法:(一)此山之形通於印度靈鷲山之形;(二)通過萬法度化眾生;(三)僧者通過金剛戒壇而得度。雖有三種解釋,但應與通度寺的鎮寺之寶,也就是國寶第290號金剛戒壇有密切的關係。
活躍於新羅初期的高僧中,相較於元曉(617~686年)的頭陀修行,以及義湘(625~702年)的重視宗派義學,慈藏是開創新羅佛教戒律根本道場的宗師,故又稱為慈藏律師。
慈藏在初建通度寺的同時,興建金剛戒壇,將自唐攜回的舍利、袈裟與藏經四百餘函瘞埋於內,開啟朝鮮半島敬奉佛、法、僧三寶的先河,通度寺也因金剛戒壇內供有佛陀真身舍利,而被尊崇為「佛寶寺」。
通度寺是我在不同季節中去過最多次的佛寺,除了寺內豐富的建築文物以外,聖寶博物館內所收藏為數不少的佛畫,也是原因。尤其每當博物館大廳展出掛佛時,往往為了平時不易觀覽到的掛佛,得特地前往一趟。
開山大齋禮敬祖師大德
嚴格地說,通度寺一柱門以內,占地並不寬廣,且佛殿密集,第一次探訪的人通常會弄不清楚每個佛殿的位置,我也是如此。記得當時仔細參觀聖寶博物館和金剛戒壇,寺內建築是匆匆走馬看花,沒留下什麼印象。之後經過多次的探訪,才發現其實每個佛殿都值得細細品味。
抵達通度寺一柱門之前,須先經過一條平坦寬闊的山路,道旁溪谷清澈,流水潺潺,春天櫻花盛開,繽紛秀麗;夏天松風清涼,沁人心肺;秋天秋高氣爽,清香撲鼻;冬天萬籟俱寂,唯獨松枝不畏風寒,昂然挺立。隨著季節不同,這條山路總是給人帶來驚喜。
進入月下(1915~2003年)大宗師所書「靈鷲叢林」三門之前,旁邊是供奉歷代高僧的浮屠區,浮屠又稱僧塔,是安奉高僧荼毘(註2)後所遺舍利的石造物。在此可以看到幾列排開的浮屠,浮屠上刻有高僧法號或生平事蹟。每年農曆九月九日,在此舉行開山大齋,以茶禮祭拜開山祖師慈藏和歷代高僧大德,這個禮敬禪門祖師的儀式,在佛寺中傳承已久,是通度寺一年當中重要的行事之一,信徒也可參與茶禮的獻茶活動。
進入「靈鷲叢林」三門後,沿著聖寶博物館往前走便可到達一柱門,匾額上由朝鮮興宣大院君(1820~1895年)題「靈鷲山通度寺」,下面兩柱聯所書「國之大剎」、「佛之宗家」則出自名書畫家海崗金圭鎮(1868~1933年)之手。由柱聯所寫可感受到通度寺作為大伽藍崇高的地位,非一般佛寺可相比。一柱門前並立有兩石柱,上刻「方袍圓頂常要清規」和「異姓同居必須和睦」,開宗明義強調叢林僧團和諧與戒律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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