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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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構近代日本佛教新樣貌

近代國家與佛教:日本IV

編輯委員:末木文美士
編輯協力:松尾剛次、佐藤弘夫、林淳、大久保良峻


從明治維新與佛教、近代佛教的形成與發展、戰爭與佛教等不同視角,探討日本近代佛教的本質究竟為何,從而認識它的蛻變之路……

法華=日蓮系佛教勢力的抬頭

自明治維新之後至進入二十一世紀為止,若從宏觀的角度來探討這段時期的日本佛教之際,其最大的特徵就在於佛教從以寺院為中心蛻變成以在家信徒為中心來推動,以及轉變成積極投入社會關懷活動。這如同被稱為葬式佛教般(圭室諦成,一九六三)成為艱難的試煉,亦即佛寺與僧侶設法轉變這種在有限的儀禮空間內,扮演形式上之角色的傾向,並藉此挽回對一般社會的影響力。

另一方面,身為在家信徒的佛教人士或佛教護持者,有不少是在相對情況下脫離寺院組織而獨立,並將佛法根植於日常生活中,或試圖積極參與政治或社會生活的相關活動。其中最顯著的現象,是高揭在家主義的法華=日蓮系新宗教勢力的抬頭。的確在參與政治方面,信奉法華=日蓮系的佛教徒發揮極大功能。近代日本佛教團體的勢力圖,受到法華=日蓮系佛教的勢力抬頭所影響,故而大為改寫發展過程。

毋庸置疑地,近代佛教試圖發展在家佛教,或在加強社會參與之下獲得成果非凡,這些實例不僅限於法華=日蓮系新宗教。實際上,近代的在家佛教之中,出現如淨土真宗系或禪宗系等各種例子。在佛教參與社會方面,從參與政治至教育活動、社會事業的領域,其種類形形色色。縱覽這些活動或事業之下,必須檢討法華=日蓮系佛教在近代日本佛教史上的定位。

佛教地位低微

自明治維新之後,江戶時代以檀家制度為基礎而穩固確立的葬祭佛教(所謂的「葬式佛教」,其實是包括葬儀之外的祭祖等多方領域,故今日以「葬祭佛教」為標準用語。參照伊藤唯真、藤井正雄,一九九七)雖蒙受神佛分離、廢佛毀釋等各種因素所打擊,依舊維持傳統佛教的基礎。就此意味而言,傳統佛教堪稱是繼續根植於庶民生活的基礎中。然而,儒學在江戶時代後期是以武士為中心逐漸滲透其階層中(多數藩校設立於十九世紀)。此外並發展國學,如同有「草莽國學」之稱般,滲透至富農或商人等階層。這種現象顯示出佛教地位在當時的知識整體布局中逐漸低微,儒教或神道的地位逐漸攀升,如此情況與佛教在各種社會活動領域中的地位愈漸低下有密切關聯。

江戶時代的佛教教團在某方面是備受禮遇,這是基於為了排除切支丹邪宗門而設置宗門改制,並強制國民成為佛教寺院的檀家信徒所致。但在整個江戶時代,身為支配階層的武士對於儒教,時而對於神道式的統治思想逐漸產生親近感,甚至影響到商人或農民。另一方面,多與日常生活的苦惱或幸福相關的神佛習合社寺或宗教人士,開始逐漸脫離傳統佛教教團的統治,轉變成由庶民構成的講集團(編案:舉行宗教講會或為求互助而形成的集會組織)。這與在如同山岳信仰般的神佛習合所形成的宗教領域中,神道要素的影響力逐漸增強有所關聯(Herman Ooms,一九九○;島薗進,二○○一a、二○○四)。(摘錄)

(本文摘自:《近代國家與佛教:日本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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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書摘

病中恐懼,洞見我執

(攝影 / Wendy Liu)

■ 文/杜正民

我習慣一早起床做法鼓八式動禪,細細體驗「身在哪裡,心在哪裡」,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接著就用這樣的心情展開一天,同時也看看自己能維持多久。生病之後,我常在想,當病情加重或臨命終時,我的心還能不能維持這樣的平靜與安定呢?《雜阿含經》1024經尊者阿濕波誓(Assaji)的故事,正好讓我檢視自己放不下的是什麼。

那是發生在舍衛城的事。當時阿濕波誓生了重病,住在東園鹿母講堂內,由尊者富隣 尼(Punniya)負責照顧。一天,佛陀結束下午的禪坐後,來到鹿母講堂探視阿濕波誓。阿濕波誓遠遠看見世尊的身影,便準備起身迎接,佛陀見了便要他安住,別起身執禮。

從恐懼中了解自己

進屋坐定後,佛陀問起阿濕波誓的情況。問病過程,一如《雜阿含經》103經所述,阿濕波誓的疼痛有增無減。聽完阿濕波誓的描述後,佛陀接著問:「汝莫變悔!」意思是:「你感到懊悔不安嗎?」變悔,在巴利文有幾個意思,主要是指曾經做過不當的事,例如犯戒,或者該做的事沒有做得很好,因而感到遺憾。

對於這個問題,通常比丘的答案都是:「沒有,我沒有什麼好後悔的。」但阿濕波誓卻說:「有!我實有變悔!」這個答案出乎佛的意料,於是追問:「莫非你破戒了嗎?」一般而言,犯戒或道德上的缺失,會讓人心生慚愧、感到不安,尤其在重病或臨命終人身上更容易看到。但阿濕波誓搖搖頭說:「我沒有破戒。」

這話聽來有意思,既然沒有破戒,為什麼會覺得遺憾、懊悔呢?「世尊!還沒生病時,我經常禪坐,而且都能入三昧,感受到身心的輕安自在。如今卻很難進入三昧的狀態。莫非我的定力退失了嗎?」

這段對話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提醒:在慰訪、關懷的過程中,不急著給意見或想法,而是去傾聽,從病患的主訴中,或許可以聽出一點弦外之音,了解對方真正在意的是什麼?有的人是放不下家人、有的人擔心往生之後,將投生何處?阿濕波誓在乎的,不是身體的病痛,而是退失定力。

斷除貪、瞋、癡才是關鍵

清楚問題的癥結之後,佛陀接著從色、受、想、行、識五蘊,引導阿濕波誓作觀:「阿濕波誓,汝見色即是我、異我、相在不?」 所謂「色是我」,就是將色當作我;「色異我」,是認為「色有別於我,但它是我所擁有的」;「色相在」,意思是指「我在色之中,或者色在我之中」,因此「五蘊是我、異我、相在」的組合,代表了二十種身見,是阿含經典中常見的主題,透過觀照五蘊非我、非我所、不相在來破除我執。

結果,阿濕波誓的回答都是否定的,可見他很清楚五蘊和合的我,是變幻無常的。佛陀不解:「阿濕波誓,你既然不見色是我、異我、相在,不見受、想、行、識是我、異我、相在,為什麼還會感到懊悔呢?」

阿濕波誓回答:「世尊!因為我不正思惟。」

正思惟(yoniso manasikāra)在此是指「如理思惟」,也就是提起正念,讓心與四聖諦、三法印相應,不起貪欲、瞋恚、害心等的活動。言下之意,阿濕波誓因為生病,雜念太多,無法如理思惟,所以才會產生定力退失與否的得失心。

佛陀接著教導阿濕波誓,那些以入定為修行核心的沙門、婆羅門,一旦無法入定,也不應執念於自己退失定力。學佛修行的人(聖弟子)不以五蘊為我、我所有、相在,更應該清楚覺知:貪欲、瞋恚、愚癡才是需要根除的對象,唯有當貪欲、瞋恚、愚癡連根拔起、完全斷除,才能真正達到心解脫、慧解脫。換句話說,入定固然有其修證上的意義,但不起貪、瞋、癡,才是究竟解脫的關鍵。

隨著佛陀的教示,阿濕波誓將心念放在覺知五蘊無我和貪、瞋、癡永盡無餘的解脫上——祛除了我執、貪著,心得解脫,歡喜踊悅,身體的病痛也跟著消失了。看到阿濕波誓歡喜愉悅,佛也就起身離開了。

阿濕波誓的轉變,讓我體會到,臨命終人很需要一個善知識,法師或居士都好,幫助病人提起正念,看見自己內心的恐懼與執著,進一步對症下藥,讓心能夠維持平和、寧靜的狀態,這也是我對三昧的理解。

(本文摘自:《法的療癒:佛陀教我的10堂生死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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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的療癒:佛陀教我的10堂生死課

杜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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