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2022-10-6 人生雜誌電子報/每月月初發報 |
|
當期資訊 |
||||
| 人生雜誌470期──【阿彌陀佛成佛之路 ──《無量壽經》】 | ||||
|
||||
|
本期專題 |
||||
|
||||
（攝影／梁忠楠） |
||||
|
||||
|
||||
|
精選專欄 |
||||
| 【佛學線上】 | ||||
|
||||
（圖／臺東信行寺 提供） |
||||
|
■ 文／張嘉如（紐約市立大學布魯克林學院現代語言文學系系主任） 從維吉尼亞州搬到紐約十幾載，今夏首次在曼哈頓渡過。黃昏的步行成為每日的經行功課。在街道上經行，常受到各種氣味襲擊，於是我開始思考呼吸、環境與修行三者的關係。身為一位21世紀中產階級的都市漫遊者（urban flâneuse），也是一位平時在打坐的生態批評學者，不得不說，我的現代性經驗，經常是以物我交惡的「毒物意識」（即意識到環境裡的毒性物質和慢暴力）和物我交融的美學意識兩種形式呈現出來。 走著走著，正專注呼吸時，不是發現自己被鎖在汽車排放的煙霧裡，就是必須穿梭於林立街旁的散落一地的垃圾迷宮裡。紐約客的戶外呼吸經驗，是一個百嚐人類世後消費的味道體驗。除非遁沒公園，不然呼吸只能停留在胸腔上的淺層呼吸。隨時閉氣停止呼吸的練習，儼然成為都市漫遊者修練的必要課程。而對我這樣的一個禪修生態批評學者而言，呼吸這個基本的生物活動，是一個探討身、心、靈和環境的重要場域，尤其在當今霧霾圍城的毒物世紀裡。 在這樣的「毒物意識」的語境下，生態文化批評學者多半從物質或「外部生態」的視角，來切入環境議題（如探討冷凍機械的普及對全球暖化的影響），進而提昇環保意識。然而，我轉向精神層面或「內在生態」，來闡明內在意識與外在生態的不可切割性，進而修正我們對生命和環境的狹隘和錯誤認知。因而，「內在生態」著重意識層面的探討，如轉識成智。這裡我以呼吸為例，從「公案修行」（即：用參公案、話頭的方式來作為明心見性、獲得般若智慧的方法）的角度，來探討呼吸、意識和環境的關係。 〈呼吸是什麼〉公案 在北美黃檗宗的「公案訓練」裡，〈呼吸是什麼〉是一則公案，被放在〈趙州狗子〉（〈無字〉公案）之前。此為基礎公案；參〈呼吸〉就是在打基礎，為日後參其他公案鋪路。然而，很多人可能會覺得這個公案一點都不吸引人。這樣想的人會希望早早過關，趕快換到像〈隻手掌聲〉這樣有趣的公案。或者，有的人會認為呼吸了一輩子，早就熟悉呼吸是怎麼一回事，有什麼好參的？ 一個人若自以為已經知道呼吸是什麼，不值得參，那麼很可惜，此人可說是進寶山，但卻空手而回。如果我們能夠像鈴木俊隆禪師（Suzuki Shunryū）所說的「禪心即初學者之心」（“Zen mind, beginner's mind”）來參呼吸的話，抱著不帶任何先入為主的想法（即「初學者之心」）去探索，那麼，我們的深層意識之門就會敞開。呼吸會搖身一變成為最好的精神導師，幫助我們轉化意識，改變對自我與世界的認知。 首先，〈呼吸〉公案的第一個作用，就是幫助我們入定。當然，多數成年人都有一些定力，如自然作家劉克襄在關渡沼澤區，花了三小時等待黑腹濱鷸的到來。當我們花時間專注地完成一件事後，會覺知到異於平常意識經驗的東西，如對周遭一切感到遙遠陌生，好像我們一般日常生活的分別心意識，還沒有完全回來的感覺。這些都可以算是入定經驗。任何參公案皆須在「定」的深層意識狀態下進行，不然無法轉化意識。 我是在90年代中期參〈呼吸〉公案的。當時我剛去紐澤西州立羅格斯大學念視覺藝術研究所。有人告訴我，學校的寫作中心晚上有禪坐課，於是前去參加。也因如此，我的人生軌道全然改變了。第一次去上禪坐課時，一位叫做Kurt Spellmeyer的白人教授，三十多歲、高高瘦瘦、戴著眼鏡，很誠懇地跟我合十問訊。這位教授是我繼聖嚴法師後皈依的師父——觀寒禪師。我是觀寒禪師最早的學生，也是那時期唯一留下來的。他的寫作中心，也就是我往後十幾年的參禪道場。 我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參〈呼吸〉，而我師父則花了五年。其實一個人花多少時間參公案完全不是重點。他常用自己做例子，來鼓勵參不過的學生。師公（寒巖禪師）磨他五年，是在幫他打基礎。直到現在，師父雙盤一坐下去就是四個小時，如如不動！當然，禪修的目的不在盤坐（腿）訓練，這樣就本末倒置了。師公在〈呼吸〉公案上磨我師父是別有用心的，他想將師父訓練成一位優秀的禪師。師父甚至被分配連續一年在禪七期間負責擔任主廚（日文說「天佐」；tenzo），掌管所有人的伙食。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 |
||||
|
||||
|
|
電子報管理：點此訂閱 / 取消電子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