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文／果然是大師
佛陀曾經說過一個比喻：有個人得了一隻狗，便將狗綁在屋子裡；後來，他陸續又得了鳥、蛇、野干（似狐狸，但體型較小）、鱷魚、獼猴。他用繩子把六種動物綁在一起，結果麻煩來了，每種動物的習氣不同，有各自的喜好和想法，狗一天到晚想跑到村子裡，鳥也一直想自由自在地在天空飛翔，蛇則是想鑽到黑漆漆的洞裡，野干則是嚮往墳地、鱷魚想去水裡、獼猴則想衝進山林……大家都無法掙脫繩索，只能奮力地將繩索往自己想去的方向拉。所以力氣小的只能被力氣大的拖著走，但等到力氣大的筋疲力竭，力氣小的也有機會勝出，所以這一群動物，就這樣一下東、一下西，一會兒上、一會兒下，時時刻刻不得安閒。
這是《雜阿含117經》的記載。佛陀以此比喻「六根」——眼、耳、鼻、舌、身、意。佛陀指出，由於我們的眼睛總是追求美麗、可愛的景色，要是不美、不可愛的人事物，看了就厭惡。同樣的，我們的耳朵喜歡聽好聽的聲音，鼻子喜歡聞好聞的味道，舌根喜歡美食，身體喜歡細滑舒服的觸感，意根也有喜歡的事、不喜歡的事……這六根經常追求著種種喜歡的境界，結果，是讓我們的心，也跟著東奔西跑，一下歡喜、一下厭惡、一下追逐、一下抗拒，日日不停，疲憊不已，因此，天台圓法師說：「七情馳騎不知歸，六賊爭鋒誰作主？」其中的「六賊」，也是佛陀對「六根」的比喻，偷走的是我們的自在、我們的生命，由此可知善護六根的重要。
然而，佛陀也在《雜阿含282經》指出，善護六根不是像盲人、聾人一樣，不去看、不去聽，這不過是消極的逃避、抗拒，重要的，是清楚眼前的境界，讓我們生起了什麼心念，貪？瞋？還是放空無感？而更重要的，則是隨後做出的決擇。因此，臨濟宗的開山祖義玄大師說：「隨處作主，立處皆真。」就是要我們時時刻刻，都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讓六根的好惡作主——如果見了一個人，我們恨得牙癢癢的，那麼，我們的心就是對方在作主；如果吃到了美食，我們就因為貪吃，而多吃它好幾口、好幾份，那就是美食在為我們的心作主。此刻的我們？是誰在作主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