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果然是大師

這些天，寒風伴著冷雨，在室內看著電腦螢幕，寒意隨即從腳底冒上來，竄入鍵盤上的十根手指。轉開保溫杯，想快速補充點溫度，不料茶才入口，舌頭便趕緊伸出。好燙！

身體冷，嘴巴卻熱過了頭。想想，這般「冷熱失調」的景況，我們在學佛過程中不也會遇上？

多年前，有位菩薩來法鼓山報名上佛學課，一個學期後，他十分歡喜地說：「我終於知道，聖嚴師父為什麼要說『佛法這麼好』了！從現在開始，我也要跟人家分享佛法。」充滿熱忱的他，除了全勤上課、每週到寺院共修，更不忘時時將佛法掛在嘴邊，與人聊天時，經常三五句不離無常、無我、因緣。

一段時間後，周邊的親友和同事，來找他的人愈來愈少，即便談事情，也是簡短說完就離開。他自己也察覺到了這狀況，只是思前想後，仍不知所以，所幸後來一位好友告訴他：「我可以感受到你對學佛、分享佛法有熱情，但我從你身上感受到的佛法，卻是冷冰冰的，沒有太多溫度。」

相信不少人初學佛時，也會像這位菩薩一樣，生起了熱情，但如果太熱心，就像讓人喝了過熱的茶一樣，反而容易燙口。與人分享佛法，如同去關懷他人，對方希望感受到的，一定是舒適的溫度，就像是寒冬裡的溫暖，酷暑中的清涼。

「暖」不是熱，「涼」也不是冷。熱是煩惱，暖是慈悲；冷是無情，涼是智慧。學佛的過程，其實也是調節自心溫度的練習。願每個人都能學得溫暖的慈悲，清涼的智慧。當世間變冷時，能夠慈悲地溫暖自己、溫暖別人；當人心熱惱時，能夠以智慧為自己、為他人，注入一片片清涼。

聖嚴法師法語

智慧生於煩惱而用於煩惱。

◎ 摘自：《禪與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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