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果然是大師
佛陀遊化至舍衛城停留時,憍薩羅國波斯匿王經常前去向佛陀請法。
有一次,波斯匿王到祇樹給孤獨園向佛陀請安時,兩人談著談著,波斯匿王見到有結髮外道在園中經行,便虔誠地過去向他們合掌問訊,並且自我介紹,才又繼續與佛陀交談;不久,波斯匿王又看到幾位裸形外道,他同樣也走去,向他們虔誠合掌問訊,並且自我介紹;接著,他又看到幾位一衣外道,於是又過去向他們行禮……
佛陀見狀問道:「您何以對這些修行人如此恭敬?」波斯匿王回道:「世尊,我看他們的樣子,就覺得他們是真正有修行的人,說不定他們已經證到阿羅漢了,所以當然要誠心禮敬!」
佛陀笑笑,問波斯匿王:「您沒有神通,也沒有長時間與他們共住、相處、往來,您怎麼知道他們平時持戒的狀況?知道他們是否真正清淨精進修行?修行到什麼樣的程度?就算平時看起來有修行,生命遇到威脅之時,他們又將顯現什麼樣的身口意?是否依然信仰正法而不動搖?這些您都清楚嗎?」佛陀一席話問倒了波斯匿王。
佛陀解釋:「唯有以不被表相矇蔽的智慧,加上長時間近距離的細心觀察相處,才能真正認識了解一個人,並且探測他的修行程度,所以說,不以貌取人、也不隨意信仰,這才是智者的作法。是金是銅,不能只看外相啊。」
波斯匿王聞言恍然大悟:「是啊!我如果要了解敵國的情勢,也需要長時間派人臥底打探,才能真正掌握情勢,原來這道理是相通的。」
其實,不只是波斯匿王,以貌取人、以相取人是一般人普遍的盲點,再不然,就是用「感覺」、用「聽說」,如:「這個人看起來很有修行」、「聽說某某人修行很高」,然而,就像佛陀所教導的,如果我們的境界、智慧不到,又怎麼能在短短的時間,或者僅憑印象、聽說,而相信一個人的修行?
同樣的,不僅是修行。現在的網路、媒體之發達,已非一傳十、十傳百,動輒數十萬、數百萬的分享、點擊,讓造神變得很容易,同反的,要讓一個人身敗名裂也僅需動動手指,但是,我們跟著按讚追捧的人,或者,我們跟著唾棄打壓的人,我們真的認識他嗎?我們曾經近距離接觸過他、交談過、相處過、了解過真相嗎?還是只是跟隨那些風聲,憑著我們當下的「感覺」,而評斷了是與非?甚至,也讓自己加入這是與非之中?
要驗證是否為正信的佛法,有三法印:諸行無常、諸法無我、涅槃寂靜,與這三法印相違的,便非正法;倡導與這三法印相違的言論者,自然也不是正法中人,佛法的原則,就是這麼乾淨單純;至於世法,孔子所說的「聽其言,觀其行」,也是不變的原則。在虛虛實實的表相中,能有多一點清醒理性的智慧,也就能多遠離一點紛紛擾擾的業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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