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果然是大師
在經典中記載了一段佛陀與波斯匿王的對話。佛陀在經過六年苦修,證得佛道之後,名聲遠播。當時,憍薩羅國的波斯匿王乍聞佛陀的名聲,在佛陀遊化至憍薩羅國時,便帶著試探的心前往拜訪,問道:「許多大修行者年少出家,修到白髮蒼蒼還不敢說自己得道,而您年紀輕輕,修道不過六年,便已證得無上正等正覺,這怎麼可能呢?您真的敢如此自稱嗎?」佛陀不卑不亢地回覆:「確實,我已證得無上正等正覺。」接著,佛陀便向波斯匿王說世界上四種不能輕視的人事物——王子、小蛇、小火,以及年幼沙門。
為什麼?
在王位世襲制的國家,只要是王子——雖然不一定是太子或王儲——都可能是將來繼承王位的人,若是明眼人,誰敢得罪未來的國王呢?至於小蛇雖然不起眼,仍具有毒性;而星星小火,亦足以燎原,因此,對於愛命、護命的人,以上三者,萬萬不能輕忽。
那麼年幼沙門呢?不說已證聖位的諸佛菩薩,就是西天東土、歷代高僧祖師,無不曾經歷對佛法一無所知的階段,然而,只要立志於三學的修持,一旦修行成就,便能度人無數,所以,年幼沙門不可輕——他並不關乎人命,卻關乎慧命。
就世間法來說,因緣難料,現在看起來不起眼的人事物,都有可能在種種因緣之下成氣候或者起關鍵性的力量,因此,用勢力眼看人,說不準未來後悔的不會是自己。聖嚴師父就曾經說過,他在赴日留學之前,有一位衣裝襤褸,外表乾乾瘦瘦的老居士固定會去聽他講經,當時,臺灣教界擔心他赴日後會還俗,因此一片反對之聲,原有的奧援及資助也都紛紛收手,後來竟然是這位老居士雪中送炭,不定時提供師父經濟上的援助,為此,師父一直感念在心。
其實,就佛法的觀念來說,佛與眾生是平等的,如果把每個人都視為未來佛,便不會因為年齡、身份、地位、權力、學問的差距而起輕視忽略的心,因為這些世俗事相上的差距有逆轉的可能,而就眾生都具有的佛性來說,則不因為這些事相而有所差別,所以當然沒有誰有權利輕視他人,或者其他眾生。
聖嚴師父經常勸勉大眾:「以慈悲對待人,以智慧處理事。」更進一步解釋:「以平等心關愛周遭所有的人,即是慈悲心;不以個人的利害得失做考量,而處理一切的事,即是智慧心。」若能以平等心對待他者,便是慈悲,而就因緣因果看來,對他人慈悲,也是對未來的自己慈悲,所以說,慈悲才是真正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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