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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佛陀接班人!【內頁泛黃】
The Buddha's Apprentices 〈大自在系列〉

作者:蘇密‧隆敦 〈編者〉

出版社:法鼓文化

出版日期:2007年09月01日

語言:繁體中文

系列別:大自在

規格:14.8x21 cm / 平裝 / 240頁 /單色印刷

商品編號:1110760061

ISBN:9789575984021

定價:NT$280

會員價:NT$238 (85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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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采書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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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色的街頭和尚】- 阿姜.克拉提.恰克(Ajahn Keerati Chatka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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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頓.華勒(Eastern Waller)整理

阿姜.克拉提.恰克,三十三歲,出生在泰國北部,南傳佛教的和尚,居住於美國加州的羅迪(Lodi)。他出生在泰國北部的南邦(Lampang),在曼谷佛教大學接受出家訓練,一九九四年來到美國。自一九九六年起,便在加州高犯罪率地區史達克頓(Stockton)輔導泰裔、寮裔以及柬埔寨裔的美國少年。

在美國的佛教徒

我剛到美國時,並不清楚自己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當時我才二十四歲,剛由曼谷的佛教大學畢業,那是泰國當地首屈一指的僧侶訓練學校。我的老師,阿姜.皮莫.沙拉潘(Ajahn Phimol Sarapan),希望能將佛法傳播到美國,決定帶我一起同行。他說,將佛陀的教誨帶到美國的過程中,我會扮演舉足輕重的角色。當時,我並不完全相信老師的這番說詞。

在泰國,有人曾經跟我說過,美國的佛教徒小孩不尊重傳統,也不重視自己的父母,他們參加幫派、吸食毒品、攜帶槍械、隨意射殺……等。對於這些說法,我同樣也不太相信。

事實上,在美國的最初幾年,我從沒有見過聽聞中的那些恐怖事件。我待在加州瑞奇蒙(Richmond) 的一間寺廟中有一年多的時間,然後又在柏克萊的一間寺廟住了大約五個月。多數前來寺廟裡的小孩都是和父母一起來,因此,一開始一切看起來都和在泰國沒什麼兩樣。

後來我搬到史達克頓市區,突然間,所有以前聽過的故事都變成事實。史達克頓的市區有些破敗,有很多來自泰國、寮國以及柬埔寨的東南亞移民。這裡的亞洲幫派數目應該算是全美之冠吧。

在泰國,沒有人會妄想到寺廟中行竊,但是在史達克頓,又是另外一回事。在晚上必須將門窗全部上鎖,因為連出家人的東西都會被偷。到處都可以看到幫派的塗鴉、倒在路旁的醉漢、飛車射擊,甚至毒販就在寺廟大門口販賣起古柯鹼,真是令人無法相信!

儘管事實如此,我卻有某種歸屬感。我的老師說得對,我們在這兒的確有重要的工作要完成,而我也真的能夠有所貢獻。

在泰國,孩子是在佛教的環境中長大的。他們讀的是佛教學校,父母是佛教徒,連國王都是佛教徒。不論身在何處,附近總有寺廟,廟裡會有十幾位──甚至上百位的和尚。寺廟是社區的中心,任何時間都可以到寺廟祈禱、與和尚談話,甚至和朋友約在寺廟見面。

很顯然,對史達克頓的亞洲孩子們來說,情形不是這樣。他們上學,但每個人都說英語。他們的英語學得比父母的母語還要好,因此回到家裡,不能和父母保持良好的溝通。或許因為他們彼此之間沒有交集,而且父母都需要長時間工作才能維持家計,不在家的時間居多,因此,孩子們就跑到街上鬼混:他們不是去找寺廟裡的和尚,而是去找槍械和毒品,幾乎沒有機會學習佛教傳統。

因此,史達克頓佛教寺院裡的和尚們決定要提供一個安全的地方給這些孩子,讓他們遠離街頭的危險,而且可以學習佛教與亞洲文化。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因為孩子們對於祖國的生活方式一無所知,他們甚至不知道如何,甚至為什麼要尊敬和尚和父母。但我們已經下定決心要將這些孩子們帶到佛法面前,所以我們絞盡腦汁地思考著有用的辦法。

我們必須面對許多特殊的挑戰,舉例來說,有些年紀較小的孩子,並不瞭解擺放在佛像前的糖果和水果等供品是要供佛的。任何泰國小孩,作夢也不敢伸手去拿供養佛陀的東西,但是在史達克頓,孩子們就會大大方方地上前拿走自己想吃的食物。我們該如何處理這個問題呢?

首先,我們瞭解在做法上不應該太嚴厲。在泰國,和尚和父母是可以很嚴格的,因為那就是常規,因此我們也可以很嚴厲,可以教訓他們一頓,而且不准他們吃那些東西,因為這種行為是大不敬。但是在這裡恰好相反,我們說 :「當然,你們可以拿想吃的東西。但是,你們必須先徵得和尚的同意才行,然後你們要在佛前三鞠躬。做完了這些,東西才是你的。」我們用這種方式教給孩子們佛教的傳統與尊敬觀念。

同時,我們也讓孩子們自由進出,任何時間都可以到寺廟裡來。他們可以來這兒打籃球、聽嘻哈音樂、與同伴「打混」,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事先獲得和尚的同意。我們發現,讓孩子有家的感覺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我們太嚴厲,孩子就完全不願意來寺裡。這樣一來,他們就永遠無法接受任何佛法。所以,我們希望他們願意主動來親近我們,必須讓他們看得到:來廟裡是有好處的。

他們也必須瞭解:一切事物都是相輔相成的,就連說話的方式也不例外。如果我指望他們學習巴利文唱誦和亞洲語文,那麼我也得去學習他們的說話方式。所以我稱他們為「死黨」和「老鄉」,有時我甚至會開玩笑地稱他們為「毒頭」但不是以刻薄的方式說,只是為了博君一笑罷了。他們認為一個和尚知道這些字眼是很有趣的事,我們甚至開玩笑地說,寺廟就像一個幫派,和尚們就是O.G.(O.G. 就是Original Gangstas,「黑幫元老」的意思)。這個幫派的顏色是黃色,跟和尚的僧袍一樣,想要「入幫」的話,你得學會唱誦,我們稱自己為「黃幫」。

和尚父母的教導

後來,有愈來愈多的孩子來到寺廟裡。附近有許多寮國和柬埔寨的孩子,所以停車場成了他們的遊樂場。每個人都知道我們寺廟有個來者不拒的政策,而且是個安全的地方,沒有槍也沒有毒品。和尚們成了孩子們的替代父母:協助孩子做功課,教他們說寮國話和柬埔寨話。我們把氣氛塑造得像個大家庭一般。事實上,有幾個稍為年長的男孩幾乎都是住在廟裡。他們都來自家中有許多孩子的大家庭,家裡十分擁擠,所以他們就睡在廟裡。那也就代表著他們要負責清理善後的工作,其實所有的孩子都很樂於一起工作,煮飯清掃、跑腿辦事。而大孩子們還要擔負起照顧幼小的特別責任。和尚們就像家庭裡的家長一樣,同樣需要工作,但也肩負著制定規則並確保一切運作正常的特殊職責。

實際上,我們變得太像父母了,所以有時候不得不為了孩子好而板起臉孔。有一次,有個大男孩突然對和尚和其他孩子們十分不禮貌。他在寺裡生活了將近十年,卻突然拒絕做事,而且別人和他說話時也完全不肯搭理,這個現象持續了好幾個禮拜。

我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只說:「不知道。」

最後,在他說了很多遍的「不知道」之後,我說:「好吧! 如果你不知道的話,那誰知道呢?」猜猜看他是怎麼回答的?你猜對了──「不知道。」

這時,我決定要直接面對他,我告訴他,他自己才是主宰自己生命的人,不是別人。因此,他必須知道是什麼事情讓自己苦惱,尤其是這件事情已經嚴重到某種程度,讓他對那些照顧他一輩子的人完全失去了禮貌。

起初,他很生氣,說自己已經不適合再待在寺裡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待在這裡。他說,廟裡也沒有什麼理由值得讓他去尊重別人,因為廟裡的人也沒有尊重他。

「好吧!」我說:「如果你這麼想,我也無所謂。我唯一要求你的就是,如果你真的這麼覺得,就不要再到廟裡來了。如果你這麼討厭它,來這兒一點意義也沒有。」

他幾乎快哭出來了,我相信他終於想要誠實面對問題了。結果是:他正在和一位自己十分喜歡的女孩交往,而他的好朋友卻背著他去跟那女孩約會,更糟的是,寺裡的其他孩子都知道這件事情。

「好了,」我說:「現在我瞭解了。我也知道為什麼你不想再到這兒來了,那也沒關係。但是想一想:如果你不再來廟裡,和尚以前所花的心血和教導你的一切都要白費了,為什麼?因為我們所教給你的是來自佛教傳統,而傳統佛教就是要我們尊敬生命中的每一個人。你到廟裡有多久了?十年?這是一段很長的歷史,在我們的教養中,尊重自己的歷史是很重要的。如果一個人或是一群人跟隨你十年,那就是一種奉獻。而你虧欠這些人同等的奉獻──來自於感恩,來自於尊敬的奉獻。好好想想吧,你真的想要在一瞬間拋棄這十年的友誼和教誨嗎?」

然後,我又把他的朋友找來,問他是否真的在背後跟朋友所喜歡的女孩約會?他說是的。我又問他:這樣做對好朋友是否公平?他說這又不是件什麼大不了的事,朋友根本不應該這麼難過。他說他和那個女孩只是玩玩而已,不是要認真交往。一如對他的好友一般,我很直接地面對他,我告訴他:「絕對不可以這樣戲弄女孩子。女性應該受到尊重,而不是任何人的玩具。如果你想要認真交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你如果只是想玩樂一下,那更是不一樣。永遠不要再這樣對待女孩子,也不可以再這樣對待你的朋友。」

多年付出的回報

多年來,我們對這個社區的孩子們所付出的,都已經獲得回報。後來這兩個男孩又再度成為好朋友,許多原本參加幫派的孩子們也都已經脫離,而且現在一有空就會到廟裡來。也有很多人來謝謝我們,說我們改變他們的一生。我甚至看到,他們對我們的付出,並不亞於我們對他們的付出。舉例來說:去年我們在一場冗長的訴訟官司中失去了我們原有的建築物,這件事對這個社區十分具有殺傷力。現在,我們雖然住在一個距離原址好幾公里以外的一個狹小租屋裡,許多原來老社區的孩子們仍然會來拜訪。儘管來這一趟並不容易,他們仍然設法來向他們的師長們致意。他們希望能讓「黃幫」屹立不搖,這個意義和其他幫派所代表的觀念完全相反:我們有的不是上癮,而是自由;不是暴力,而是和平;不是死亡,而是生命,這就是佛陀的道路。我們因為孩子們願意延續傳統而感到驕傲,因為,我們這裡有歷史,而歷史是值得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