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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佛陀接班人!【內頁泛黃】
The Buddha's Apprentices 〈大自在系列〉

作者:蘇密‧隆敦 〈編者〉

出版社:法鼓文化

出版日期:2007年09月01日

語言:繁體中文

系列別:大自在

規格:14.8x21 cm / 平裝 / 240頁 /單色印刷

商品編號:1110760061

ISBN:9789575984021

定價:NT$280

會員價:NT$238 (85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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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采書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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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念之旅】 - 德寶法師(Bhante Henepola Gunarat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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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寶法師孩提時代就在祖國斯里蘭卡剃度出家,現年八十歲,生命中當了七十年的佛教和尚。他是修行協會(Bhavana Society)的住持,這是他於一九八八年在西維吉尼亞州所建立的寺院與禪修中心。多半的時間,他都往來於歐洲、亞洲、澳洲以及南美洲弘法並帶領禪修。德寶法師著作豐富,其中包括已被譯成十多種語言的暢銷書《平靜的第一堂課:觀呼吸》(Mindfulness in Plain English)。一九九六年,獲頒「北美導師」(Chief Sangha Nayaka of North America)的頭銜,代表他是南傳佛教暹羅派(Siyam Nikaya)在北美洲的最高階和尚。

永遠敞開的寺院大門
我曾經讀過許多靈性男女的生平,總是有一些奇蹟似的美好事件發生在主角身上。閱讀這些引人入勝的故事時,或許會讓人以為這些靈性人物與一般人有很大的不同。至於我,沒有半樣奇蹟發生在我身上,一輩子都只是個簡單的人物。很早我就瞭解到,如果自己努力,通常就會得到好的結果︰完全沒有什麼超自然的成分在內。

我一九二七年出生於斯里蘭卡,一個位於印度東南方,形狀像眼淚的島嶼。 那是一個美麗的地方,有著茂密樹林的高山、稻田、橡樹園和茶園。我們小村莊只有大約四十多間的泥屋和附近的一間佛教寺院,寺院也是唯一的公眾聚會場所。每一戶都沒電也沒自來水,村裡幾乎每個人都非常貧窮,絕望般地貧窮。但是,我們的南傳佛教信仰系統卻給予了我們對生命無可動搖的信心,我們整個村子的重心都放在寺院上,人們會到寺裡去找和尚,要求他們誦經或說法,幾乎生活中的每件事都包括在內︰婚禮、生日、重病、死亡。和尚的角色是師長、傳教士、顧問,偶爾還要充當醫生。人們也喜歡和和尚們聊天,不論白天或晚上的任何時間,寺院的大門永遠是敞開的。

我的雙親是非常虔誠的佛教徒。每天早上,我們這些孩子都在他們誦念巴利經文的聲音中醒來,這些每日的誦念功課在晚上也就是我們的搖籃曲。甚至在學會認字之前,我們就能夠背誦巴利文的祈禱文,也知道「業」和「輪迴」這些字的意思。

八、九歲的時候,可能是由於營養不良,我突然得了夜盲症。天黑之後,我就像個瞎子,就算靠著煤油燈的光線,也看不到任何東西。母親向村中的醫生徵詢,醫生給她一種非常苦的草藥處方讓我服用。

母親被告知要將草藥搗碎成糊狀,每天餵我吃,直到視力恢復為止。這個藥糊的味道可怕極了,更糟的是,我得在每天一大早空腹的時候服用這個惡臭的混合物。為了讓我吃藥,母親使用的是愛的力量。在其他家人起身前,母親就會讓我坐在她腿上,然後擁抱我、親我,較小聲地為我說故事。幾分鐘之後,我就會放鬆又快樂,願意聽她的話,做一切事情。就在這個時候,她就會把藥放進我的嘴裡,並要我很快吞下去。母親總是在苦藥裡摻了糖,但它的味道仍然很可怕。經過了好幾個月日復一日同樣的過程,我的視力完全恢復了。

現在,這麼多年後,我瞭解了慈悲的力量,也就是溫柔的慈愛。在某方面來說,慈悲幫我們吞嚥下生活中的苦澀,它能夠平撫困難的時刻、失望與傷痛。佛陀用慈悲的力量「征服」了許多敵人,他甚至告誡住在森林中的和尚們,要用慈悲對待遇到的毒蛇。而《慈經》也是佛陀所說過的法中最優美的一部。

母親瞭解佛陀的教誨,並在生活中奉行不渝。她確實讓孩子們都能夠聽聞佛陀一生的故事,學習佛陀的慈悲與智慧。她本身就是慈心的一個活生生的典範,她總是以溫柔善語對待每個碰到的人。在許多方面,我都將母親視為一個聖者。

馬拉松式的開示

在滿月和新月的日子,信眾們會在廟裡待上一整天,從白天到夜晚。鄰村寺院裡的和尚也會到我們的寺裡,輪流坐在法座上講經開示。晚上,則舉行肅穆的儀式,當所有信眾都集合在講堂時,一位有智慧的和尚就會坐在一個由兩個人的手臂圈起來圍成的座位上被抬上講堂。這種深受尊重的和尚並不多,他們有些人能夠靠記憶背誦出整部巴利經典,並且熟諳所有的論著。他們能很有技巧地把法典分開成小章節,並逐一解釋其中的重點。這種馬拉松式的講經最長可以持續十個小時,這些和尚們都是以他們說故事的能力和美妙的梵唄聲音而聞名。
和尚們會被輕輕地放到講台上的座椅上,然後披上白色的布直到頸部。在他的面前會升起一個簾子,只露出他的臉部。講經大約是從晚上八點開始,有時會持續整個晚上,孩子們會在父母旁邊的地板上熟睡,成年人按照道理則應該保持清醒。為了要幫助他們保持清醒,會有一位留著長長白鬍子的老人坐在講台前,每當和尚停下來喘口氣的時候,這位老人就會很大聲地說︰「是的,尊敬的老師!」

有時候,我會在半夜醒來,發現整個講堂裡的人都睡著了,除了講經的和尚和那位老人。對於任何一個仍清醒著的人,我都感到很不可思議。大約清晨五點,一位鼓手會開始敲鼓,然後人們開始有了動靜。這時候,和尚已經講到最後一部分的開示了,他正在解釋著彌勒佛──未來佛──將會在人們不再修習釋迦牟尼佛的教誨時出現。六點鐘的時候﹐和尚會把簾子打開,伸展雙腿,因為他的腿整夜都是以同一個姿勢盤坐著。這時候會有幾個人帶著一盤溫熱的椰子油上前,然後用椰子油幫和尚的腳和腿按摩十五分鐘,之後和尚會由講台上走下來,在早餐前回到房裡梳洗一番。

身為小男孩的我目睹這一切,心裡深受感動。信眾們虔誠敬畏的態度以及他們對和尚的尊敬,非常具有激勵作用。我告訴父母,我想成為一個和尚︰我想要講經說法,而且被恭敬的信眾抬到講座上;不僅如此,我還吹噓地說我要以英文來說法,因為我哥哥教過我英文字母和一些英文單字。我們村子裡沒有其他人懂任何英文,儘管英文在英國統治錫蘭期間被列為官方語言。我們村民只准用僧伽羅語(Sinhalese),英文顯然是菁英分子才使用的語言──只用於那些在政府機關中任職的人、上流社會的人,以及有錢能夠旅行的人。所以我想,如果能學英文,我就能成為一個有學問的和尚。

雙親聽著我述說幼稚的夢想,大聲笑著。我漸漸長大,想做和尚的興趣一天天加深。

在我真正變成一名比丘之前,就很喜歡假裝自己是個比丘。我會在身上圍一塊白布,就像和尚圍上袍子那樣,然後在森林裡的樹下坐著。我假想著周圍的樹都是人,我會對著這群沉默的聽眾說法,並背誦一些我從廟裡聽來的巴利經偈。我也會坐著假裝是在「入定」,雖然我還搞不清楚打坐是什麼。

當時我甚至覺得,成為一個和尚好像就是自己的「業」。這倒不是說成為和尚是我的「命運」,因為在佛教裡是沒有這種說法的。而是,由於過去所累積的各種因緣,不論是多久遠以前,使我現在想要成為一個佛教和尚。或許在我的某個前世就曾經是個和尚,一定不是個成功的和尚,因為我沒有在那一世開悟,但也不算是全然失敗,因為我還可以幸運地投胎做人,再給自己一次心靈成長的機會。就算把這些想法放在一旁,想要剃度的衝動和想要穿上橘色袍子的欲望,在我很早年時就開花結果了。

出家願望如願以償

十一歲時,我對那些哥哥和我曾經喜愛的小男孩惡作劇及玩笑把戲,已經完全失去了興趣,但我也對學校失去了興趣。我只想進入那個有著二千五百年歷史,遵循古代亞洲傳統的佛教僧團。有關佛陀時代的年輕男孩們立志出家的故事深深吸引著我,我堅定不移地追求著自己的目標,不斷糾纏著父母,求他們讓我成為和尚。後來,他們逐漸開始嚴肅對待我的請求,知道我不是一時興起。由於我的年紀太小,還不能完全剃度,但是可以住在寺院裡接受小沙彌的訓練。如果一個家庭中有孩子出家,會被認為是一件非常吉祥的事。

因此,雖然父親仍有些不願意,但是終於同意讓我試一試寺院的生活。母親傷心地哭著,因為她不想看到我離家,但她看到我的決心,也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事,甚至在我出生的星座裡都預測到這件事了!父親去徵詢村中的星象家,想要為我挑一個離家的吉日。在以前,星相主宰著人生中的重大事件,人們會看星相決定何時播種、何時結婚、何時將死者火化、何時為新生兒剪頭髮、何時開始進行重要的工作,甚至何時為建築物挖地基。雖然星相學的原則似乎和佛陀所教的因緣與因果論相違背,但是星相學和佛教徒的修行依然同時存在,而且沒有人覺得這樣會有任何問題。

離家當天,吃著母親特別為我準備的米奶,我看到淚水開始從母親和姊妹的臉上流下來,哥哥則努力強忍著淚水。離開的時間漸漸迫近,父親出現了,穿著他最好的白色沙龍和上衣,他告訴我是該上路的時間了,我也穿上了白色的沙龍和上衣。

這時候,哥哥放聲哭了,突然間,離開變得非常困難。複雜的情緒堵在我的喉嚨,變成了一個結,我很高興自己終於可以去寺裡了,但卻很捨不得離開家人。這次的分離,象徵著我放棄家庭生活,而選擇所謂的「無家」生活,一種佛教和尚所過的生活。全家人都在家門口為我送行。我在母親面前跪下,用前額觸碰她腳邊的沙地,母親則用雙手撫摸我的頭。

「願三寶庇佑你,」她小聲地說,聲音濃濁而哽咽,「願所有的神明保護你,健康長壽,不要受到任何傷害。」

然後她開始啜泣。

我起身,母親親吻著我的額頭,用力抱著我。

父親和我沿著塵土飛揚的路走了好幾個小時後,才抵達即將成為我新家的寺院。我們並沒有事前預約,父親也沒有先告知寺院我要來的事情。由於星相師說那天是我去出家的吉日,就僅只是如此而已。

出家後的日子

寺院生活裡的訓練非常辛苦,我被指派去做許多工作:在廚房劈柴、從深井裡打水、掃地、摘花供佛、煮飯、洗碗,還要餵養在寺院空地上的流浪貓狗。在工作的空檔,我必須背下Sataka書上的梵文小節,Sataka的意思就是一百,但是一般是指一百句誦揚佛陀的句子,背完了一本,就接著背另一本。其中一本解釋著佛陀的一百零八個名字,另一本則是佛陀九個令人稱讚的特質……諸如此類。強迫一個男孩強記這些經文的目的有三︰教導我們正確的梵語發音; 介紹佛陀的美德;最重要的,我想是要在我們幼小的心靈裡培養信仰和虔誠奉獻的心。

在我住過的一個寺院裡,每天晚上,我們都必須背誦白天強記的功課,大和尚會把煤油燈的亮度調低,好讓我們無法偷看經本。如果我犯了錯或是背的章節不夠多,他就會生氣並且掌摑我。通常我背誦得都不錯,我似乎學得很快,老師也很高興,不到三個月,他就宣布我進步很多,可以接受沙彌剃度了。

剃度後,我終於可以在和尚學校註冊上課。我成了學校裡最聰明的學生,我發現自己有相機般的記憶力,顯然這是善業所帶來的天賦能力。只要十分鐘,我就可以讀完一本長書,而且還能記住所有的內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只知道書中的每一頁都像相片一樣印在我的腦海裡。我對自己的這種天分感到很驕傲,並且常會要朋友從書中問我問題,對我提出挑戰。我能回答問題中的句子,還能說出頁數和標點符號。

或許因為這樣,學校的校長特別喜歡我,並選我做他的助理。由於我的特權與責任,有幾位和尚同學開始忌妒我。我已經養成了將同學的弱點向校長打小報告的習慣,他們的忌妒並無濟於事,簡言之,我是個卑鄙小人。我的小報告一個接著一個,詳細地敘述著其他和尚的錯誤。我知道我應該多關注自己的行為,而不是去找別人的碴,但我是如此迫切需要維持校長對我的讚許。

真是可惜,當時我沒有把佛陀在《法句經》裡的話語牢記在心裡︰

易見他人過,自見則為難。
揚惡如颺糠,已過則覆匿,
如彼狡博者,隱匿其格利。

當我大約十五歲時,我開始對村子裡一個同年紀的女孩產生了興趣。每天當我前往托缽時她就會站在家門前。她和我一般高,留著一頭黑色的長髮,和我一樣有個圓臉,膚色比一般僧伽羅族要白一些,每當微笑時就會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我認為她美極了,有一天,當她把米飯用杓子舀到我的缽中時,我們很簡單又低聲地談了幾句話,這是有違出家人規定的。

當天晚上,當我到井邊洗澡的時候,我故意把水桶撞擊在井壁上,發出很大的聲響,讓她能在家裡聽到,不一會兒,她就跑到井邊來,帶著一個鍋,假裝要到井邊來取水。大約有十天的時間,這成了我們的慣例。雖然我們都很害羞,而無法表達對彼此萌芽的情意,但我們卻可以聊得很久、很愉快,而且每次談話的時間愈來愈長。最後,我的老師開始懷疑為什麼我洗澡的時間這麼長,有一天他來到井邊查看,發現了我們兩人。

當然,老師十分生氣。和尚不論年紀大小,照規矩都不可以和女性有近距離接觸的。老師命令女孩,以後只要我出現在井邊時她就不可以過來。回到寺裡後,他用非常嚴厲的話語訓斥我,並規定以後我洗澡只能在深夜──他認為深夜女孩就不會到井邊來了。實際上,深夜對我反而更好,因為天黑以後更沒有人會來打擾我們的談話,也沒有人會撞見我們在一起,因此我們仍持續著兩人的祕密約會。

無可避免的,老師再次抓到我們會面,這次他的斥責更嚴苛了。他要女孩再也不可以到井邊來,並打算將女孩的行為告訴她的父母。女孩哭著請求老師不要告訴她的父母,並且答應不再到井邊來,而她也的確不再出現了。從此,我再也沒有見過她。

經過了這些年的佛法研究與修行之後,當我現在回顧這件事,我覺得或許男孩不一定要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剃度出家,就像我童年時那樣。可以先接受世俗教育,而且有一些閱歷,等他們成年了,再做一個成熟的決定,看自己是否應該出家。加入僧團是一個嚴肅的承諾,我不認為一個非常年幼的人能夠做出明智的抉擇,畢竟對一個小男孩在情緒上能夠面對艱苦又約束的出家生活,是很難得的。---<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