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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在漢字文化圈的流布:朝鮮半島、越南
The Spread of Buddhism Throughout the World of Chinese Script: Korean Peninsula and Vietnam

作者:編輯委員:石井公成

譯者:辛如意;中文版總主編:釋果鏡

出版社:法鼓文化

出版日期:2022年05月01日

語言:繁體中文

系列別:新亞洲佛教史

規格:平裝 / 15x21 cm / 560頁 / 單色印刷

商品編號:1111210101

ISBN:9789575989545

定價:NT$650

會員價:NT$553 (85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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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采書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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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越南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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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興運動與新佛教
至十九世紀中葉之後,逐漸產生具有近代特質的佛教。寶山奇香派的創始者段明誼(一八○七─?),在位於湄公河三角洲與柬埔寨邊境的聖地七山內的森林及寺院中修行,後於西元一八四九年,以西貢南方的西安寺為據點展開弘化活動。段明誼強調四恩,亦即以父母、國家(開國君主)、三寶、全體人類為感恩對象,並用符水醫病,故被視為活佛而獲得信仰。寶山奇香派主張的理想世界,是將中國古代聖帝的堯舜治世、阿彌陀佛的極樂淨土、彌勒菩薩的兜率淨土、神仙所居的蓬萊仙境等情境世界相互混淆,是將儒、釋、道三教融合的居士佛教。段明誼倡說忠君愛國,更主張當理想世界來臨之際,越南將成為世界中心,其因反抗殖民統治並與法軍相戰,甚至被下令禁教。

自十九世紀至二十世紀初,即使是傳統佛教教團,愛國主義亦愈漸高漲。在法國殖民統治與天主教勢力增強之中,研究者提出佛教究竟是屬於無神論或有神論,淨土是否真實存在的問題,在論爭漸盛之下,各種考察紛紛問世,著作出版亦十分盛行。另有主張認為,佛教是屬於科學性。這項運動亦具有抵抗法國殖民主義的面向,寺院往往成為抗法鬥爭的基地。

西元一九二○年代,中國盛行佛教改革運動,對越南亦造成刺激,促使越南各地展開興佛運動。西元一九三一年,在西貢(今胡志明市)創設南圻佛學研究會。翌年在中越設置佛學會,兩年後則在北越創設北越佛學會。這些學會試圖抵抗基督教,將禪宗推展為近代型態並使其興盛發展。當時在亞洲各國組成的佛教青年會,相當於基督教的YMCA(編案:基督教青年會,Young Men's Christian Association)組織,越南的佛學會在受到佛教青年會之刺激下,試圖培育青年才俊。這項運動是以國族主義為背景因素,取代過去所使用的漢文經典與漢文著作,亦有越語譯本及越語佛教著作問世。

在此時期,出現了傳承寶山奇香派的和好教。黃富楚出身於鄰近柬埔寨邊境的和好村,因病所擾而登七山,獲得某僧為其療疾,遂於西元一九三九年返村後,自稱寶山奇香派四祖,開始傳布和好教。黃富楚以符水治病,聲稱當前為「下元」時代,屬於末法時期,不久稱為「上元」的理想世界即將來臨,稱之為龍華會。換言之,其運用四諦、十二因緣、八正道等佛教的基本理念、彌陀信仰、彌勒信仰,以及摻融道教及祖先崇拜,與寶山奇香派同樣強調四恩。和好教不建寺院,而是採用祭壇來祭祀釋迦與諸佛、祖先、諸天。自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至第一次印度支那戰爭之間,和好教是以軍事集團的形式從事活動,現今仍受到湄公河三角洲的農民所信奉。

至於乞士派方面,是由明燈光於西元一九四四年所創設的教派,該教是以釋迦牟尼佛的正法為基礎所形成的教義。明燈光在坐禪入定之際獲得阿彌陀佛授記,後於柬埔寨修習上座部佛教,並以此為軸心,試圖與大乘佛教互為融合。

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佛教活動更為興盛,至西元一九五○年成立越南佛教總會,成為各地佛學會的全國統一組織。翌年召開全國佛學會議,制定統一儀禮與在家信徒的行儀準則,並展開全國運動。換言之,越南佛教總會的事業,在於推展建設佛學堂、住持教育、一般佛學講義、整頓儀禮、獎勵留學、刊行越語著作及佛教雜誌等事業。

越南在南、北分裂後,南越是以吳廷琰總統為首,在其指導階層中包含許多天主教徒,保護天主教勢力,推行限制佛教徒宗教自由的政令,並於西元一九六三年禁止懸掛佛教旗幟。因有政府軍的裝甲車向在古都順化進行抗議及高揭佛教旗幟的群眾開槍,導致民眾死亡,故而導致佛教徒的反政府運動更為激化。西元一九六三年六月十一日,僧侶廣德為了訴求宗教自由,在西貢最人潮擁擠的大街上,於眾目睽睽之下澆淋汽油焚身供養。此後亦陸續出現僧侶仿效,在國際上獲得反響,成為吳氏政權瓦解的原因之一。

在現代越南僧侶之中,最受矚目的就是提倡「入世佛教(Engaged Buddhism)」的提倡者釋一行(Thich Nhat Hanh,本名阮春寶,一九二六─二○二二),其身分亦是和平運動者及詩人、歷史研究家。釋一行是與鈴木大拙(一八七○─一九六六)、第十四世達賴喇嘛(Dalai Lama,一九三五─)並稱為國際知名的佛教人士。越戰爆發之後,釋一行隨即展開主張非暴力主義的反戰運動,西元一九六五年赴美並進行和平提案,述說和平與和解的運動,甚至影響金恩(Martin Luther King, Jr.)牧師。然而,釋一行被限制入境,此後以法國及美國為據點從事活動,並在各國建設禪修中心,主張以「mindfulness(正念)」等思想而知名的現代禪法。

自南、北統一之後,在根據越南勞動黨的指示及政府決議之下,越南政府推出排除迷信異端的方針,規定及限制民間信仰或信奉道教,越南政府對於佛教方面,則透過西元一九八一年發起的國家公認組織越南佛教會,在某種程度的限制中承認其活動。目前越南佛教的主要流派,分別是以禪宗為中心的中國佛教系統之大乘佛教、高棉系統的上座部佛教,以及新興宗教的乞士派。在河內、順化、胡志明市設置佛教學院,年輕僧侶除了學習外語、電腦及其他近代教養科目(編案:專門學科之外的其他學科)之外,雖以漢譯經典為基礎的大乘佛教為主軸,依然廣泛學修佛教領域。此外,芹苴市內設有佛教學院,其目的在於教授以巴利文為基礎的上座部佛教,並培育傳承高棉佛教的後繼者。

隨著西元一九八六年之後進行所謂的「革新」改革開放路線持續進行,佛教活動漸顯興盛。然而,越南統一佛教會於西元一九六三年在南越組成後,因在越戰期間涉入政治,故在未能獲得政府認同之下維持營運,結果同樣引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