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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452期:一個人的善終準備

作者:人生雜誌編輯部

出版社:法鼓文化

出版日期:2021年04月01日

語言:繁體中文

系列別:人生單行本

規格:平裝 / 21x28 cm / 彩色

商品編號:1215000452

定價:NT$180

會員價:NT$50 (28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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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采書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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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現場】佛法為伴,一個人臨終也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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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鼓文理學院副校長杜正民教授2005年罹癌,
至2014年癌症復發,
同修張雪卿一路陪伴照顧,看著杜老師淡定面對病與死。
杜老師離世後,她開始努力學佛、當義工,過自己美好的晚年,
獨居的她,一點也不擔心一個人臨終的問題。

■ 張雪卿

我和杜正民老師相識四十多年,結褵三十多年,生活一向平淡。杜老師熱愛佛學研究,經常讀書、工作到晚上不睡覺,行政工作、學佛研究蠟燭兩頭燒,或許就是這樣種下癌症的因。

他第一次罹癌是在2005年,那一次是陪婆婆看病,候診時順便掛了號才發現腫瘤。杜老師個性淡定,曾和他共事十九年的惠敏法師形容:「杜老師遇到很難的事情時,總是先笑一下,然後才著手處理。」確實是這樣,面對問題,他就是把它當成一件事來處理,即使是癌症也是如此。那一次杜老師就自己拎著行李箱,跟媽媽說要出國,便一個人住院手術去了,打他所謂的「病禪十」,我因為照顧婆婆,也沒去醫院陪病。出院後,他還跟我描述,他住在醫院九樓,從樓上往下看芸芸眾生,閒來無事就背《心經》……

死亡逼近 同修淡定告別

感受到死亡逼近,是2014年杜老師癌症復發,他選擇了自然療法,做了手術房的逃兵。他說每次去治療就像是去禪修,心裡很快樂,但對我來說,看著醫院的數據報告,腫瘤從二點多公分變成六點多公分,愈長愈大,我好緊張甚至生氣,一直勸他要不要趕快換醫生,但杜老師一直很篤定,覺得就這樣也很好啊。

惠敏法師曾經說,杜老師善於規畫旅行,對於「人生的生死旅途」也同樣善巧安排。他留下《法的療癒》這本書,是他自己對於佛陀開示有關病和臨終教法的親身體驗,也把CBETA(中華電子佛典)、「法的療癒」資料庫和工作上的事交代給同仁、學生。遺囑也是事先寫好,該交代的事都先安排好了。2016年過年前,還專程排除萬難飛去澳洲陪女兒過年,因他心知自己時日不多,回來後第二天他就發病了。

有一天,杜老師在家裡交給我一件往生被,那是2015年12月我們去香港道場分享「法的療癒」,監院常展法師送的。那時有兩位法師都送了往生被,我們在家裡挑哪一件適合,當時也不覺得怎麼樣,一切都很自然。有一次在書房裡,我對他說:「你往生的時候我幫你念『阿彌陀佛』。」他說:「不是每個人都要去阿彌陀佛那裡。」我慌了,因為我只知道阿彌陀佛,於是追問:「那你要去哪裡?」他說印順法師說他要去「兜率內院」,我連聽都沒聽過,只能趕快背起來。杜老師往生後我請教法師,才知道那是彌勒淨土。

杜老師很有福報,他往生的那一天,包括兩個姊姊在內,所有的親人都在身邊。我為他蓋上往生被,在他耳邊說:「杜老師,我會為你念佛,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

處處求法 迫切尋找答案

認真學佛以後才發現,很多事情不是理所當然。以前杜老師在,有那麼好的人在身邊引導,但我不知道珍惜感恩;等到他離開了,我才拚了命要去學,每天東奔西跑去上課。杜老師剛離開那一年,曾有一段時間,我一週安排六天課,從西門町德貴學苑、臺中寶雲寺、高雄紫雲寺,甚至華嚴專宗、印儀學苑,只要有課就去上。我很想知道為什麼杜老師可以這麼自在,佛法到底在說什麼?想要趕快吸收,跟上佛陀的腳步。

看到杜老師最後的示範,我慚愧也懺悔,為什麼要到這樣才懂得要學。我想起阿難在佛陀身邊也沒有開悟,有個善知識在身邊,就覺得隨時可以依靠他,沒有認真踏實地修行。

雖然我也早就在聖嚴師父座下皈依,對梵唄、佛法也很感興趣,但因為要兼顧工作和家庭,一直沒辦法像杜老師那樣投入。直到2012年,我們搬到紅樹林,信仰基督教的婆婆也離世了,杜老師才比較常和我分享佛法,他常說:「來來來,謝謝你煮飯給我吃,我要用佛法供養你。」可是那時候的我聽不懂,他教學備課的心得、讀書的領會,對我太難了。

退休後,杜老師建議我上山當參學導覽員。那時我的心太硬了,在祈願觀音殿要我跪拜,我拜不下去;要我發願,我發不出來,參學的說帖都是死記硬背說給參訪者聽。後來上了佛學班,才漸漸懂得更多佛法觀念。

杜老師離開後,果賢法師帶我去上楊郁文老師的阿含課,剛開始完全像鴨子聽雷,但因為動機很強,聽了整整一學期,慢慢熏慢慢學,總算開始有點頭緒。我也上了四次果慨法師講授的「教觀綱宗」課程,拜了法華三昧懺,才慢慢開竅。

現在我以《法華經》為定課,發願讀108部,已經圓滿70部。《法華經》說眾生皆可成佛,就像果慨法師說的,登山要先確認山頂的目標,方向才會清楚。佛陀說了這麼多法,歸結起來就是要我們時時清淨身口意三業,我想至少先把觀念建立好,還要培養覺察力,去觀照事物的實相,不要被表象給迷惑了。

臨終準備 積聚福慧資糧

我從杜老師身上學到,人活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對社會有所貢獻。他雖然64歲就往生,但是活得很有價值。現在,女兒在國外,我自己獨居,心願就是努力修福修慧。杜老師做的是法布施,我能做的是財布施,我定期捐款照顧需要關懷的孩子,也為「法鼓講堂」聽打逐字稿、協助聽校《法鼓全集》有聲書。此外,我主辦並請老師來我們社區,召募樂齡鄰居一起做肌力運動,為晚年儲備體力。每個禮拜帶素食回家陪爸爸媽媽吃飯,我爸爸和聖嚴師父同年,已經92歲了,還可以拄著拐杖慢慢走,我常常跟他們分享佛法,不過起步晚,真不容易。

有關臨終準備,我已交代女兒。杜老師臨終時蓋的往生被,我把它洗乾淨收好,告訴女兒放置的地方,女兒笑說:「你們之前蓋同一張被,連死後也要蓋同一張被。」我希望骨灰植存金山環保生命園區,也發願和杜老師一樣求生兜率內院,就連我家的貓過世,我也鼓勵牠要去兜率內院找杜老師。

來到娑婆世界,最大的福報是遇見杜老師,而杜老師遇見了師父,讓我有因緣接觸佛法,這輩子能夠積聚一點福慧資糧,真是感恩。

最近,聽到鄧偉仁教授在「法鼓講堂」講《吉祥經》,經中有個偈頌說:「奉養父母親,扶養妻與兒,正當的職業,此是最吉祥。」這正是杜老師的寫照。而另一偈:「恭敬與謙遜,知足與感恩,適時聽聞法,此是最吉祥。」原來,感謝自己願意修學佛法,也是一件吉祥的事,這就是我的寫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