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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賴喇嘛的貓:又稱小雪獅,是來自天堂的、不受限的幸福,是美麗、珍貴的提醒,叫人要活、在、當、下

達賴喇嘛的貓:又稱小雪獅,是來自天堂的、不受限的幸福,是美麗、珍貴的提醒,叫人要活、在、當、下
The Dalai Lama’s Cat

作者:大衛.米奇 David Michie

譯者:江信慧(也是HHC)譯/楊逢財 審定

出版社:商周出版

出版日期:2020年07月02日

語言:繁體中文

規格:平裝22*16*1.8cm

商品編號:1150260971

ISBN:4717702103781

定價:NT$320

會員價:NT$272 (85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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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采書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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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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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朋友就能出名嗎?

這個問題我從沒問過誰,但在抵達印度達蘭薩拉(Dharamsala)市郊的西藏村(McLeod Ganj)幾個月後,我得到答案了。來到此地後,我逐漸變得大膽些,也更常跑到外面世界去探險。我所熟悉的不再只是達賴喇嘛的居所、廟區,我也慢慢認識到大昭寺山腳下的世界。

一走出廟門外即刻映入眼簾的是很多小攤,叫賣著水果、小吃、新鮮農產品,主要是賣給當地人。也有幾個攤位是針對遊客需求而設的,其中最大、最漂亮的是「派特國際低價優質旅行社」。這家小店提供的商品和服務應有盡有,從達蘭薩拉附近的一日遊到尼泊爾行程都有。在這個攤位上,遊客也可以買到地圖、雨傘、手機、電池、瓶裝水。從清晨一直到其他人都收攤很久之後,都可以看到派特先生熱情招呼遊客上門買東西,同時他還會拿著手機、比著手勢興奮地大聲講話。或者,也常看到他在一輛停在附近的車內後座打盹兒;那輛一九七二年賓士是他的驕傲和快樂。

派特先生或其他攤主,加上他們所有的貨品,並不足以維持一隻貓對他們的興趣,所以沒多久我便繼續冒險往下走去。我發現的是幾間小店,其中一間馬上使我的鼻孔微微抽搐起來,因為從店門口持續飄出新鮮花束的誘人清香。

在步入「法郎咖啡館」的小道兩旁有花臺,有餐桌,還有喜氣洋洋、黃紅相間的遮陽傘,處處都裝點著西藏的吉祥符號。入口處還散發出烤麵包和現磨咖啡的香氣,交織著更加開胃的魚餅香、肉凍味,甚至還有更令人垂涎的莫爾奈白乳酪醬!

我從餐廳對面的花臺,觀察每日在法郎咖啡館的戶外餐桌上用餐的食客多寡:徒步旅行者,他們認真使用筆電和智慧型手機收集資訊、規劃長途行程、分享照片、用斷斷續續的網路和家鄉親友通訊;靈性追求者,他們探索印度,尋找神祕體驗;名流獵人,他們來到此地,無非是希望和達賴喇嘛合照。

其中有個男子似乎會在這裡耗上大半天。一大早他就會在外面停好他那輛鮮紅色的飛雅特(Fiat Punto);這輛無比光鮮的新車出現在西藏村破舊的街道,還真是不協調。打開車門現身的他,頂著發亮光頭,穿著緊身黑衣褲,頗有流行時尚感,身後還緊跟著一頭法國鬥牛犬。他倆趾高氣昂地走進咖啡館的派頭,就好像巨星要登臺了。我去了幾次,注意到這名男子有時在戶外,有時在館內,有時大聲對著服務生點餐,有時則在桌前,邊盯著報紙,邊在閃亮黑的智慧型手機上輸入文字。

親愛的讀者朋友,我無法解釋為何我沒有立即認出他的身分,或認出他的傾向是愛貓或者愛狗,或者至少認清,要再進一步走向法郎咖啡館內是多麼明顯的愚蠢之舉。反正,我對於以上事實就是完全不知情。也許是因為那時候,我就是年幼無知。

命運注定的那天上午我來到法郎咖啡館,主廚早已備妥特別誘人的當日午餐主菜。烤雞噴香一路飄上廟的大門口,我認為對付這種靈魂召喚,光抵抗是沒有用的。於是,雖然腳步不穩,我還是盡我所能地快速下山。沒多久,我就站在入口處──猩紅色天竺葵的盒子旁邊。

只是抱著些微希望,根本沒什麼策略,我天真地以為我的存在就足以變出一頓豐盛的午餐,的確,用在春喜太太身上有效啊。於是,我壯膽往其中一張餐桌走了過去。坐在那裡的四個背包客太專注在自己面前的起司漢堡上,竟然連看都不看我一下。

我得多做點什麼才是。

更裡面的餐桌,有個好像來自地中海地區的老人,他在啜飲黑咖啡時,終於瞧了我一眼,但眼中盡是冷漠。

此時,我已深入咖啡館內部。正猶豫著下一步該怎麼走的時候,冷不防傳來一聲憤怒的低吼。

是一隻法國鬥牛犬,他只離我幾公尺遠,現正面帶怒色向我逼近。我那時該做的,其實就是什麼都別做。甚至只要站定於所在之處,也怒聲「喵」他一下,只要用一種高傲的鄙視態度對待狗,他就不敢靠近一步的。

但我當時年幼無知,竟然轉身就跑;這一跑,反而激起了鬥牛犬的征服欲。他用狗爪子刨著木地板,發出雷鳴聲響朝我衝過來。我竭盡四腿所能地想要迅速逃跑,但四肢卻好像被抽打過一般。突然間,他已進逼到我眼前,還不斷發出恐怖的吠叫聲。我非常驚恐慌亂,發覺自己被逼到陌生房間裡的牆角。此時心也跳得超快,快到好像隨時就要爆炸了。在我前方有個老式的報架,那後面還有點空間。只是鬥牛犬離我這麼近,近到他滿嘴硫酸味的口臭我都聞得到了。天啊,我被逼得走投無路,只好奮力一搏──不可思議地,我竟然跳過了報架上方,然後砰一聲掉到另一側的地板上。

幾乎到手的勝利瞬間被搶走,那狗急得都快瘋了。他看我只離他幾公分,卻怎麼也無法碰觸……當他的吠叫逐漸變成無法形容的歇斯底里時,有人講話了。


「超大老鼠!」有人驚呼。

「在那邊!」有人在哭。

沒多久,黑色陰影籠罩我的上方,還有一股強烈的科諾斯(Kouros)鬍後水的氣味。接下來,我的身體感到一種奇特的感覺,一種我自出生以來都沒經歷過的體驗。那是脖子向後收緊的感覺,原來我被人類提起來了。我被人從頸背抓起,也發現自己正看著咖啡館主人,法郎那顆閃亮亮的光頭腦袋,以及那雙邪惡的淡褐色眼睛。我非法進入了他的領地,還激怒了他的法國鬥牛犬;最重要的是,顯然,他並非愛貓人士。

時間凍結。那一刻感覺長久到足以讓我體會到他有多憤怒,從他突出的眼珠子、從那條往上延伸到太陽穴的搏動中的藍色靜脈、收緊的下巴、噘起的雙唇,還有那個在他左耳不停晃動的Om字型黃金耳環。

「是貓!」他吐了口口水,彷彿光想到貓就侮辱了他似的。他往下看著鬥牛犬說:「馬塞爾!你怎麼……怎麼能讓這東西進來?」聽他的口音是美國人,語氣中充滿憤慨。

馬塞爾被嚇得一溜煙跑了。

法郎先生大步走到店前面,顯然要把我扔出去。我突然深深陷入那種即將被摔出的恐怖期待。貓大多都能夠在空中翻滾跳躍,著地後也不會受什麼內傷。但,我不是那種貓。我的後腿已經先天無力,平常走路就不穩。再被摔一次的話,很可能會帶來無法彌補的傷害。如果我從此無法走路該怎麼辦?如果我再也回不到大昭寺又該怎麼辦?!

地中海老男人仍舊冷漠,只顧著喝咖啡。背包客們也是只顧著自己的餐盤,一把把抓起法式薯條往嘴裡塞。看來,是沒人會來救我了。

法郎先生開門走向路邊,面色凝重,似乎決心不寬貸。他把我舉得更高些,手臂也向後甩。這些準備動作不像是要放我下去,而是要把我像丟手榴彈似地丟出他的領土範圍,丟上街去。

這時,有兩位比丘正好走在回大昭寺的路上。他們途經此地,一見到我,便雙手合十在胸前,微微點了點頭。法郎隨即轉身看看是誰在他身後,並好奇地打量著比丘,想說他們應該不是喇嘛(聖人)吧。

「這是達賴喇嘛的貓……」其中一位解釋道。

「他業報很不錯。」另一位追加道。

跟在他倆身後還有一群比丘,他們也都紛紛向我點頭示意。

「你確定?」法郎先生很驚訝。

「嗯,是尊者的貓,」他們異口同聲說道。

法郎先生的表情轉變得又快又徹底。他馬上把我移到他的胸前,小心翼翼地把我輕放在臂彎裡,然後那隻稍早曾打算用力把我丟得老遠的手竟開始撫摸我。我們回到法郎咖啡館內,走經英語報紙和雜誌的展示區,那裡營造出一種國際大都會的氛圍。在某個寬廣的架上,就在《倫敦時報》和《華爾街日報》中間的空位,他把我放下來。他的動作細膩到好像我是一件上好的明朝瓷器一般。

「熱牛奶,」他吩咐一名剛好經過的服務生。

「還要一些今天做的烤雞。切碎一點啊!」

然後,馬塞爾跑過來;他又呲牙咧嘴的,結果法郎先生警告他道:「如果你還是這樣瞪著我們的小可愛,」法郎先生伸出食指,「那你今晚只能吃印度狗食喔,聽到沒!」

烤雞準確送達,而且每一口正如我之前所聞到的氣味那樣地鮮美。在這裡得到的這個新身分讓我放心,精力再現,我從架子的最底層爬到最高層,在《浮華世界》和《時尚》雜誌中間找到了一個合意的小窩。這是個較符合大昭寺雪獅身分的位置,更別提從這裡還可以俯瞰整個咖啡館了呢。

法郎咖啡館真正是生長於喜馬拉雅山的混血兒,來自大都會的時尚遇見了來自佛教的神祕之後所產生的結晶。除了英語雜誌架、濃縮咖啡機、優雅的餐桌布置之外,館內還以佛像、唐卡、祭祀的物件作為裝飾品,如同廟內一般。有一面牆上掛的全是法郎先生的照片,鑲金邊的黑白照片,上頭有:法郎獻給達賴喇嘛白長巾;法郎蒙大寶法王噶瑪巴賜福;法郎站在李察吉爾身旁;法郎在不丹虎穴寺入口處。客人可以一邊欣賞照片,一邊聆聽從擴音機流淌出來催眠似的樂音,西藏密宗的吟唱「嗡嘛呢唄咪吽」。

我常來這個新發現的小窩待著,對於來來去去的人群有著極大的興趣。某日,有兩個美國女生注意到我,她們撫摸我,還對著我喵喵叫。法郎先生走過來時說道:「是達賴喇嘛的貓,」他低聲說。

「我的天哪!」她們拉長了尖叫聲。

他聳聳肩,露出一副厭倦俗世的模樣。「她好喜歡來我們咖啡館。」

「天哪,天哪!」她們再次瘋狂地拉長尖叫聲,並追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他一時之間似乎愣住,面無表情。還好很快就鎮定下來,並開口對她們說:「仁波切,意思是珍貴的。通常只有喇嘛才能得到這種非常特殊的尊稱。」

「噢,天哪!我們可不可以,呃,就是,和她合照一張?」

「不可以用閃光燈喔。」法郎先生立下我的拍照原則。「不可以隨便打攪仁波切的。」

那一整天他不斷重複這樣的模式。他遞給客人帳單時會朝著我點個頭,彰顯出我的存在,然後說:「達賴喇嘛的貓。」有時還會加上:「她愛死我們家的烤雞了。」甚至還說:「我們為尊者照顧她。她好聖潔吧?」

「談到業報,」他也會接著客人的話講到我,「仁波切。意思是珍貴的。」

在家裡,我是「尊者貓」,是達賴喇嘛及他的部屬以很多的愛和仁慈對待的貓,但我無非是隻貓。然而,來到法郎咖啡館,我是名流!名流!在家裡,午餐供應的是貓餅乾,廠商都宣稱可以提供成長中的貓咪完整平衡的營養配方。來到法郎咖啡館,平日吃的可都是些什麼紅酒燉牛肉啦,葡萄酒燒雞公啦,普羅旺斯烤羊腿啦。

為了讓我更舒適起見,法郎早就設置好蓮花軟墊;我只要坐著,自會有人給我送吃的來。沒多久,我就捨棄大昭寺的貓餅乾;除非天氣實在是惡劣,否則我固定會上法郎咖啡館去。

法郎咖啡館所提供的遠遠超越美食餐廳的能力範圍,應該說它是這裡最棒的娛樂場所。來到西藏村的遊客有各種年齡層,性情千百款,膚色也是應有盡有;他們操著各式各樣的語言,穿著打扮同樣也是令人驚奇地多樣化。然而,對每一位遊客而言,法郎的有機烘焙咖啡的香氣無異是一道最富魔力的咒語。在穿著橘黃暗紅長袍、講話輕聲細語的比丘們圍繞下度過悠悠歲月的我,此時覺得法郎咖啡館就像動物園一樣好玩。

但沒過多久我開始意識到,在表面上所有的明顯差異底下,遊客們在更多方面其實都很相似。我發現其中某個方面,尤其耐人尋味。

春喜太太不來廚房的日子,廟裡的三餐是很簡樸的。主食大多是米飯或麵條,佐以蔬菜和魚類,肉類很少見。達賴喇嘛的居所和廟裡的廚房一樣,都是這種情況。幾個廚房裡都是一大桶、一大桶的米飯或燉蔬菜,比丘們揮舞著像掃帚那麼長的大勺攪拌著。雖然食材都是基本的普通款,但用餐時間,就是人間最大的味覺享受。比丘們都慢慢吃,在友好的沉默中,品嘗每一口食物。偶爾還可嘗到風味特殊的香料或不同口感的米飯。從他們臉上的表情看來,似乎在進食的一路上不斷有新發現呢!今天等待著他們的是什麼樣的感官樂趣?會覺得口味上有什麼細微差別,是不同的烹飪巧思嗎?還滿意嗎?

順著法郎咖啡館前面的路走下去不遠處,則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我從雜誌架高層的寶座遠眺,也能直接透過廚房門上的玻璃窗看到。天未拂曉,尼泊爾兄弟晉美和阿旺.扎巴(Jigme, Ngawang Dragpa)就已經在辛勤地烘烤牛角麵包、巧克力可頌,以及各式各樣的糕點,還有用老麵發的法國、義大利、土耳其麵包。

咖啡館清晨七點開門,扎巴家兩兄弟便開始供應早餐,營業項目有雞蛋類:荷包蛋、炒蛋花、水煮蛋、水波蛋、班尼狄克水波蛋、翡冷翠水波蛋、厚蛋餅。至於馬鈴薯方面則有薯絲脆煎餅,或搭配培根、契波拉塔香腸、蘑菇、番茄或法國土司,更別提那些自助式的什錦麥片和穀類脆片、各式鮮果汁,加上種類齊全的熱茶和專業咖啡師特調的咖啡。上午十一點停止供應早餐,繼續接力的午餐所提供的菜單不只是全新的,複雜度也更高;到了晚間,餐點的內容當然更廣,也更多樣化。

我從未見過這麼多樣化的餐廳食物,食材來自五大洲,光是準備就已經令人倍感艱辛。和法郎咖啡館廚房裡好幾個層架的辛香料、醬料、調味料相比,廟裡廚房那幾個香料罐子顯得多麼微不足道。

如果說廟裡的比丘都能在最基本的食物中獲得樂趣,那麼應該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法郎咖啡館提供給顧客的精緻菜餚會讓我心頭小鹿亂撞,偶而還會全身抽搐、四爪扭曲、鬍鬚還抖個不停;那是一種你無法想像的迷魂狀態。

然而,對絕大多數的食客而言,並非如此。

他們多半在嘗個一兩口後,就不再關注自己所點的食物或咖啡了。盡管這裡的餐點都是精心準備的,要價也不菲,但實際上他們一點都不關心要吃進體內的食物。不是忙著聊天,就是在給親友發信息,再不然就是盯著法郎每天去郵局拿回來的外國報紙猛看。

這一點我怎麼也想不通。難道說,他們連吃都不知道怎麼吃嗎?

這群遊客所住的飯店都有提供設備可以在自己房內泡茶或咖啡。如果他們想灌杯咖啡,卻不想真正地體驗它,那為什麼不回飯店就好?為什麼要付三塊錢美金,在法郎點一杯要喝不喝的咖啡?

這個疑問是尊者的兩位行政助理幫我弄清楚的。第一次去完法郎咖啡館的隔天早晨,我坐在他們共用的辦公室內。邱俠從他的辦公桌往後一推時,我剛好抬起頭來看著他。「我喜歡這位作者對『正念』(mindfulness)的定義,」每星期我們都會收到請尊者寫篇前言的作者寄來的稿件,邱俠讀畢其中一本後向丹增說道:「『正念就是有意識地關注,而且不任意評斷。』真是清楚明瞭,對吧?」

丹增點了點頭。

「不停留在過去、未來的想法,也不沉浸於幻想。」邱俠加以詳述。

「我也喜歡索甲仁波切(Sogyal Rinpoche)的定義,因為更簡單,」丹增邊往後靠到椅背上邊說:「正念就是『純粹存在』。」

「嗯,」邱俠若有所思。「心念沒有任何攪動或延伸演繹。」

「正是如此,」丹增確認道。「這也是『知足』的根基所在。」

後來我再去咖啡館時,法郎請我享用了一分豐盛的蘇格蘭煙燻鮭魚佐特級濃縮奶油。這頓飯,我可以向你保證,也許吃得有點大聲,但我的確是心懷我有生以來最強的正念慢慢吃下肚的。吃完後,我回到兩本最新的時尚雜誌中間那個蓮花軟墊上坐好,繼續觀察客人的動態。

我愈觀察,就愈肯定:人們缺少的就是「正念」,活在當下。他們離達賴喇嘛的總部只有幾百公尺遠,而且還在這藏傳佛教的主題樂園,法郎咖啡館裡舒適地坐著,然而,他們大多沒有活在這獨一無二的此時此地;軀殼在此,心卻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