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位時代的祇樹給孤獨園

網站服務選單

會員服務選單

相關聯結

  • 聖嚴法師所有著作
  • 人生雜誌

您目前所在的位置:

2024國際書展-書籍館

商品圖片

《般舟三昧經》「除睡眠」之研究
A Study of “Eliminate Sleep” in the Pratyutpanna Samādhi Sūtra

作者:釋覺心

出版社:法鼓文化

出版日期:2020年07月01日

語言:繁體中文

系列別:中華佛學研究所論叢

規格:平裝/ 15*21cm / 256頁 / 單色印刷

商品編號:1111200561

ISBN:9789575988531

定價:NT$350

會員價:NT$273 (78折)

  • 接受海外運送
  • 接受7-11超商門市取貨
  • 接受新竹貨運貨到付款

精采書摘

< 回商品頁

智者大師對於「除睡眠」的觀點

↑TOP
第五章 以「不睡眠」做為「般舟三昧」行法之源流考
第三節 智者大師對於「除睡眠」的觀點

上文已釐清「般舟三昧」與「常行三昧」的關係,從中看出普遍流行的三個月「常行不眠」的念佛方法,所依據的是「常行三昧」,可說只是《般舟三昧經》整體修法之一隅。將「常行三昧」等同於「般舟三昧」,並非智者大師的本意。依據《摩訶止觀》卷二的記載,「常行三昧」之實踐必須:

〔1〕終竟三月,不得念世間想欲如彈指頃;
〔2〕三月終竟,不得臥出如彈指頃;
〔3〕終竟三月,行不得休息,除坐食左右;
〔4〕為人說經不得希望衣食。

顯然,這段文「直接」引用自《般舟三昧經.四事品》之第二組四事。對於如何實際操作之,智者大師並沒有給予清楚的解釋。當「不得臥出如彈指頃」與「行不得休息」這兩組詞合在一起看的時候,確實很容易解讀為「片刻都不得睡眠,只能毫不休息地經行」。然而,智者大師似乎並非如此看待「睡眠」之實踐。在其著述中似乎並沒有主張行者晝夜六時(連中夜)都「不睡眠」的。這一點,從智者大師在《摩訶止觀》提出的「二十五遠方便」可以得到證明。

依據《摩訶止觀》卷四,當智者大師述及觀行之「遠、近方便」時,提出了二十五遠方便,包括:1.具五緣、2.呵五欲、3.棄五蓋、4.調五事、5.行五法。其中,「棄五蓋」中有「棄睡眠蓋」,「調五事」中亦有「調眠」,而「行五法」中有「精進」一項。從這三者合起來分析,便能理解智者大師對「睡眠」的觀點。

首先,智者大師將「睡眠」分為兩個層面去實踐,第一個層面是「棄睡眠蓋」,第二個層面則是「調眠」。這兩個層面有何差別?針對「棄睡眠蓋」,智者大師如是解釋:

「睡眠蓋」者:心神昏昏為「睡」;六識闇塞、四支倚放為「眠」。「眠」名增心數法,烏闇沈塞,密來覆人,難可防衛;五情無識,猶如死人;但於片息,名為「小死」。若喜眠者,眠則滋多,《薩遮經》云:「若人多睡眠、懈怠妨有得,未得者不得,已得者退失。若欲得勝道,除睡、疑、放逸,精進策諸念,離惡功德集。」《釋論》云:「眠為大闇無所見,日日欺誑奪人明,亦如臨陣白刃間,如共毒蛇同室居,如人被縛將去殺,爾時云何安可眠?」。「眠」之妨禪,其過最重,是為「睡眠蓋」相。

智者大師將「睡眠蓋」分為兩部分:1.「睡」偏重心理層面,所謂「心神昏昏」;2.「眠」則包含了生理層面,所謂「四支倚放」。當修行者被「睡眠蓋」降伏時,就像死人般毫無意識。文中舉了一經一論以說明「睡眠」的壞處,認為「睡眠」是妨礙禪定的最重要因素。單單閱讀這段引文,可能會覺得「睡眠」一無是處,因而容易生起「修行應當完全禁止睡眠」的觀點。然,智者大師並非這個意思,他在「調眠」一事中進一步說道:

「調眠」者:「眠」是眼食,不可苦節;增於心數,損失功夫,復不可恣。上「訶蓋」中一向除棄,為正入定障故;此中在散心時,從容四大故,各有其意。略而言之,不節、不恣是「調眠」相。

「睡眠」是眼睛的食物,因此不可苦節,否則有損於雙眼。同時,亦不可放縱「睡眠」,否則修行的功夫將會喪失。對於「睡眠」,應當處於中道,所謂「不節、不恣」。這段話,其實是佛在《增壹阿含.力品.第五經》對苦修不眠的阿那律所作的勸誡,智者大師引用之。然而,「調眠」與「棄睡眠蓋」有何差異?智者大師認為「睡眠蓋」是入定的障礙,因此必定要先去除,方能證得禪定;而「調眠」的實踐,主要針對正修禪定以外的「散心」時刻。簡言之,修習止觀而準備入定時,必定要「去除睡眠蓋」;在日常生活中則必須「調眠」。當證得初禪或更高的禪定時,五蓋暫時被清除。無論如何,修行者不可能長時間入定,或永遠住於定境中(一心的狀態),修行者在入定前或出定後,其實都處於「散心」的狀態,身體多少需要一些睡眠的,因此「不可苦節」。

由上可見,智者大師將「棄睡眠蓋」與「調眠」的界限畫分得很清楚,其中並沒有規定修行者連「中夜」也「不睡眠」。這一點,可以在「棄五蓋」、「調五事」之後的「行五法」中進一步獲得證明。行五法者:欲、精進、念、巧慧、一心。針對「精進」一法,智者大師如是解釋道:

精進者:欲界難過,若不精進,不能得出,如叛還本國,界首難度。故《〔大智度〕論云》:「施、戒、忍,世間常法,如:客主之禮,法應供給;見作惡者被治,不敢為罪;或少力故而忍,故不須精進。今欲生般若,要因禪定,必須大精進……。」

布施、持戒、忍辱無須大精進仍可成就,但是若欲獲得般若智,必須仰賴禪定,而禪定卻很難證得。原因在於證入初禪(或更高的禪定),必須超越欲界而達到色界。如同一個叛徒想回到自己的國家,最難穿越的就是國與國之間的關口,要從欲界進入色界(禪)亦如是難,非大精進不可。然而,應當如何大精進?此處沒有多作解釋,但智者大師在《修習止觀坐禪法要》與《釋禪波羅蜜次第法門》,針對「行五法」中的「精進」作了如下說明:

精進者應當持戒清淨,棄捨五蓋,「初夜、後夜專精不廢」,修行未成就,終不休息。這一段話恰好將「棄睡眠蓋」、「調眠」、「初夜、後夜」、「不休息」四者連貫起來。換言之,一個精進的修行者在未達到目標之前「終不休息」,但此「不休息」從時間上而言是「初夜、後夜」專精不廢,並非連「中夜」也「不睡眠」,而精進者的工作之一就是去除「睡眠蓋」。

綜觀上述「棄五蓋」、「調五事」、「行五法」三段文脈,可見智者大師將對治睡眠分為兩個層面:1.修止觀的時候,必須棄除「睡眠蓋」;2.散心的時候,必須調「睡眠」,不節亦不恣。雖然在「行五法」中的「精進」提到行者在未達修行目標以前「終不休息」,但「終不休息」指的是「初夜、後夜」專精不廢,「中夜」仍然可以讓身體休息。這樣的修行原則,應該是貫穿整部《摩訶止觀》的。以這樣的原則返觀「常行三昧」時,我們是否還堅持「常行三昧」之實踐,必定要晝夜六時(連中夜)都「不睡眠」呢?是否還堅持「般舟三昧」之成就,一定要晝夜六時(連中夜)都「不睡眠」呢?值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