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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442期:菩提道上的女性修行者

作者:人生雜誌編輯部

出版社:法鼓文化

出版日期:2020年06月01日

語言:繁體中文

系列別:人生單行本

規格:平裝 / 21x28 cm / 彩色

商品編號:1215000442

定價:NT$180

會員價:NT$50 (28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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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采書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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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專題‧當代實踐】藏傳尼眾教育接軌現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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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空法師一生奉獻於推動佛教女性教育,
因她知道女性命運與自覺要從教育開端,
文殊基金會、文殊女眾佛學院幫助許多印藏孟女性,
她們就像種子,讓女性對世界可以做出更多奉獻,
這也是法師一直堅信的。

■ 釋慧空(Karma Lekshe Tsomo,美國聖地牙哥大學教授)

1977年,在獲得亞洲研究所碩士學位後,我於法國受了藏傳沙彌尼戒,而在那之前數年間,我曾到印度做過佛教研究,同時我發現西藏和喜馬拉雅地區的尼眾大多缺乏受教育的同等機會。

排除在藏傳傳統教育外的尼眾

1987年,文殊基金會(Jamyang Foundation)開始致力解決此教育落差的問題,以十一位有興趣研讀佛教哲理的阿尼為對象,提供她們讀寫教育,作為計畫的發端。當時,很多人都認為,阿尼沒有能力或沒有興趣精進研究佛學,甚至大多數的阿尼質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做到。並非每個本地人都支持這個方案,有些更大力反對,幸運的是,一位來自香港法師提供援助--這是很大的鼓舞,讓我有動力開展這個計畫。

西藏佛教僧團的教育體系源自印度,從八世紀到十一世紀,兼具觀想與學術性的佛教教學法傳到了西藏,並由寺院保存下來,才得以流傳至今。二十世紀中葉,中共掌控西藏後,這些教學法隨著西藏難民的足跡回到印度,也就是佛法的源頭。

在西藏與南印度重建的大型寺院,佛學研究的最高學位為「格西」(geshe),此學位的取得集中在大型的佛學院,如哲蚌寺、甘丹寺以及色拉寺,這些寺院只限男性出家人學習。因此,女性沒有機會修習更高深、廣泛的佛學經典和釋論。

尼眾教育初露曙光

但在1970年代間,這一切開始有了重大的改變。其中一項試圖結合傳統佛教和現代世俗教育的聯合改革,發生在1973年,地點在達賴喇嘛創辦的達蘭薩拉辯經學院(Institute of Buddhist Dialectics)。這項改革的源起,是要為完成印度中等教育且希望進一步研究佛學的年輕人,提供適當的學習環境,目標是「搭起傳統佛學訓練與世俗教育兩個世界的橋樑」。

1991年,在甘洛桑嘉措(Gen Lobsang Gyatso)指導下,學院的願景進一步擴大,成立了高等西藏研究學院(College of Higher Tibetan Studiess)。這些創新的研究課程有三項重要特色:納入世俗學科,如現代語言;納入外籍學生,以及納入女性學生。這些改變一步步被接受,至今已被視為一項值得驕傲的成就,至少在前進改革者眼中是如此。

另一個藏傳佛教教學融合的典範,是在鄰近瓦拉納西,位於鹿野苑的西藏研究中央大學(Central Institute of Higher Tibetan Studies)。該校由聯合文化部門(the Union Ministry of Culture)贊助,於1967年創立,資助全部來自印度政府。這個學院結合了傳統佛教經典的研究,以及廣泛的學科課程,提供學、碩、博士等學位,且被政府所承認。其中,佛教辯經學院(Institute of Buddhist Dialectics)與西藏高等研究中央學院(the Central Institute of Higher Tibetan Studies),目前都允許限額的女性入學。

創立文殊女眾佛學院

儘管我不曾打算自立尼眾僧團,但為阿尼創造學習機會,依然相當重要,文殊女眾佛學院(Jamyang Choling Institute)於焉誕生。幸運的是,我們在達賴喇嘛居所附近的森林,以每個月50美金租到一處以泥石砌造的舊屋。道拉達爾山脈震懾人心的景致,以及安定寧靜的氛圍,提供了絕佳的學習環境,且如此靠近法王的居所,著實令人感到殊勝。

一開始,在1983~1989年間,我採用的是辯經學院的學程。自從達賴喇嘛在1970年代引進創新作法後,以此為發想,我為鮮少接受教育,或從未受過教育的阿尼,發展出一套學程。她們以往仰賴記憶,來吸收從大型集會聽聞到的佛法。透過教學實驗後,一套結合傳統佛學研究(如辯經等),以及世俗學科(如現代語言等)的學程,逐漸成形。

這個計畫以識字教育為開端,逐漸演變為全天的課程。為了回應尼眾的需求,我找來藏語、佛學與英語老師。如今,文殊女眾佛學院與其他藏傳佛教尼僧團在佛學研究上,持續尋求達到和男性僧眾同等的格西學位。儘管學習過程艱難,多數人都能堅持下去,最終獲得資格認可。有些人已經回到自己的寺院,教授年輕一代的尼眾,或是為其村莊的兒童或居士說法。有些人則繼續研究科學、管理學、醫藥,以及翻譯研究,這些學科都在為其鋪路,讓她們未來得以參加國際論壇,為當代議題做出貢獻。

善女人協會的任務

1980年代中期,知名的德國比丘尼艾雅.凱瑪(Ayya Khema)、泰國教授查蘇曼.卡布樂欣(Chatsumarn Kabilsingh,即達摩難陀比丘尼)和我決定舉辦一場聚會,主題是關於世界女性佛教修行者的劣勢地位,以及該如何做出改變。1987年,在印度的菩提迦耶,我們召集了女性佛教徒參與這場國際座談會,與會者很快就了解到,很多女性佛教徒缺乏基本的資源,例如充足的食物、居所、醫療與教育,所以最關鍵的第一步,是供給這些必需品。除非先讓尼眾接受足夠的教育,並且能夠讀懂比丘尼戒律,否則此時提倡讓她們受具足戒,似乎還為時過早。

為女性提供佛教教育資源,以及提供尼眾受具足戒的同等機會,這些議題的迫切性,促成1987年國際佛教善女人協會(Sakyadhita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of Buddhist Women)的誕生,並且持續成為之後十六場國際座談的核心焦點。女性受教育的需求,也促使我在同年創設文殊女眾佛學院,更有許多人在同樣的動力驅使下,成立了類似的女性教育機構。至今,在藏傳佛教界,為數眾多的女性正在研究更高深的佛學,且當中有些人已經證明自己的能力,取得了最高的佛學學位。

2016年12月,在南印度哲蚌寺舉辦的一場慶典中,並在達賴喇嘛的見證下,共有二十位西藏與喜馬拉雅尼眾,被授予崇高的格西學位,成為第一批女格西。新一世代的年輕阿尼也正積極效法這些前輩的成功之道。噶舉派與寧瑪派寺院的阿尼,也可以依循類似的學程,取得堪嫫學位。現在,這些基礎教育的目標已經逐漸實現,而好幾個世紀以來,部分社會拒絕女性受具足戒,因此下一個關鍵步驟,即是在這些地方恢復比丘尼戒的傳授。

當今最大的挑戰,是如何讓佛教教育與現代接軌。我們常聽到有人這麼說,佛陀的教法是超越時空的,因為人類不論在哪個年代或文化環境都有共通性,但在現代,很多事物著實大不相同,包括進步的科技、核武擴散,以及氣候危機。在佛陀的時代,沒有手機、電玩、網飛(Netflix),或數以兆計的娛樂,來轉移人們的注意力。那時雖有戰爭、饑荒和洪災,但這些都是區域性的,而如今人們所面臨的危機,其影響範圍則是全球性的。

女性佛教徒的自覺

我很幸運,一出生就具有優勢,儘管遇到許多困境,但我所能擁有的機會,是先前世代的女性們所不敢想像的。即使到了現在,75歲的年紀,對於繼續推動計畫的承諾,依然有著強烈的動力。善女人協會已經成為一種國際性的運動,影響了數百萬女性的生活。如臺灣媒體《人生》雜誌,認同串聯女性佛教徒力量的重要性,就顯示已有愈來愈多佛教徒意識到,佛教社群中普遍存有的性別不平衡、不平等現象。

當然,六億佛教徒的社會覺醒,仍在進行中。父權思想和結構不可能一夕之間瓦解,但如果佛教徒能夠覺醒,認知到培育女童和女人的重要性,善女人協會的任務總有一天會成功。佛教徒需要在性平方面持續努力,培養更多女性成為領導者,一同合作來照亮這個世界。如此一來,佛教徒會更有力量,去帶領社會度過動盪不安的時期,為世界拔苦予樂。

文殊基金會在印度、孟加拉與其他國家,協助了超過五百位的尼眾和女孩,獲得教育、醫療與實現夢想的機會。當中每一位學生都有潛力,再去滋養數十位、甚至上百位的學生。如果這些學生,當然也包括我們每一個人,有了自己小小一片天,然後將大家的力量結合在一起,這個世界就會變得更良善、更和平。看到女性佛教徒幾十年來的進步,我深感欣慰。她們的成就,現在被人用書籍、電影和藝術等方式記錄下來。而許許多多的機構、寺院和禪修中心,如今也敞開大門,幫助女性開發她們無限的潛能,並善用佛法來利益社會。

這麼多年來,對於一個人在一生中所能做到的事,我或多或少變得比較務實,但仍親眼目睹對待女性的態度在相對較短的時間內,產生巨大的轉變。還在不久前,善女人協會剛開始執行任務那時,讓女性成為被認可的佛教學者,似乎還是遙不可及的夢想,如今夢想成真。現在,不過三十年的光景,女性,特別是比丘尼們,在世界佛教圈中已是受到敬重、不可或缺的成員。但我們還需要更多合作,來實現性別平等。我強烈希望,其他佛教團體也能夠持續做出改變,讓所有的女性都有機會發揮覺醒的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