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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可以教我們什麼:圓滿生命的五個邀請

死亡可以教我們什麼:圓滿生命的五個邀請
The Five Invitations: Discovering What Death Can teach Us About Living Fully

作者:法蘭克.奧斯塔薩斯基 Frank Ostaseski

譯者:許可欣, 鄭襄憶

出版社:如果出版

出版日期:2019年07月29日

語言:繁體中文

規格:平裝 / 23x17x1.72 cm

商品編號:1151800031

ISBN:9789578567269

定價:NT$420

會員價:NT$357 (85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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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死亡具有讓人轉變的力量(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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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死亡具有讓人轉變的力量(節錄)

愛和死亡是我們收到的最佳禮物,大多數情況下,它們未拆封就被轉送出去了。
──萊納.瑪利亞.里爾克(Rainer Maria Rilke)

活著的人沒有一個能真正理解死亡是什麼,不過,有位曾經瀕臨死亡的女士對我說過這麼一句話:「我比你們更能看清出口標誌。」在某種程度上,你無法為死亡做好準備,然而你這輩子做的每一件事,對你造成影響的每件事,以及你從中學習到的一切,都能有所幫助。

諾貝爾獎得主泰戈爾(Rabindranath Tagore)曾在一則美麗的短篇故事中,描述過印度村莊之間的蜿蜒道路。赤腳孩童在自己想像的畫面或蜿蜒小溪的引導下,繞過美麗的眺望台,或踩過尖銳的岩石,在鄉間曲折的小徑中穿梭;等他們長大了,穿上了涼鞋,開始背負重任時,他們走的路徑也就變得狹窄、筆直且具有目的性了。

我也曾這樣赤腳行走過許多年。我不是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做這份工作,而是彎彎繞繞地前進,這是一趟持續探索的旅程。我受過的訓練不多、沒有相關學位,唯一的那張紅十字會救生證想必也已經過期了。我依循點字法,一路憑感覺前進。我不偏離自己的直覺,相信傾聽是建立連結最有力的方式,我召喚出靜默帶來的庇護,讓自己的心靈敞開。我就是用上述方法找到那些真正對我有幫助的事物。

死亡一直是我的夥伴。十幾歲時,我母親去世了,幾年後,父親也走了,但我在他們死前好幾年,就已經失去他們了。他們都酗酒,所以我的童年歲月一團混亂,飽受忽略與暴力,我對錯誤的事展現忠誠、罪惡感和自卑感。我變得非常小心謹慎,我成為母親的知己,懂得去哪裡找被藏起來的酒瓶,我與父親發生衝突,還學會保守祕密,被迫提早長大。所以就某方面而言,他們的死亡讓我鬆了一口氣。受苦是雙面刃,我在羞愧、害怕、孤獨且不被愛的感受中長大成人;然而也因為受過苦。我能對他人的痛苦心懷慈悲,而這也召喚我前往那些其他人想避免的處境。

佛教修行強調無常,強調各種可能的體驗隨時在生起滅去,這對我來說是一個重要影響。在佛教傳統中,面對死亡是很基本的事,它可以使智慧及慈悲變得成熟,使我們更致力保持覺察。死亡被視為成長的最後一個階段。我們日常對正念和慈悲的練習能培養有益於心理、情感和生理的特質,好讓我們為不可避免的事做好準備。透過應用這些巧妙的工具,我學會了不因早年生活的苦難而喪失能力,而是讓它成為我內心的慈悲基礎。

我兒子蓋伯快要出生時,我想明白如何將他的靈魂帶到這個世界,所以我參加了瑞士知名心理學家伊莉莎白.庫布勒.羅斯(Elisabeth Kübler-Ross)的工作坊,她最著名的便是關於生死的開創性研究。她幫助過許多人離開這一輩子,我想她或許會教導我如何邀請我的兒子進入他的這輩子。

伊莉莎白很喜歡這個想法,並將我納入她的研究陣營。多年來,她邀請我參加更多計畫,不過她給我的指導並不多。我會靜靜地坐在房間後面,觀察她輔導那些面對死亡的人,或是因失去至親而悲傷的人,藉此學習。這形塑了我後來在安寧療護場域陪伴人們的基本方式。伊莉莎白很有技巧、很憑直覺、經常固執己見,但最重要的是,她展現出如何去愛她所服務的人,沒有保留也沒有依戀地愛。有時候,房間裡的痛苦過於強烈,我就會進行冥想,好讓自己平靜下來,或是做些慈悲的練習,想像自己可以如何轉化眼前的痛苦。

某個特別難捱的一天結束後,我在雨夜中走回房間時,因為太受震撼而半途跪倒在泥灘裡,開始哭了起來。我努力想排除參與者心痛的感覺,這是種自我防禦策略,一種試著保護自己不受折磨的方式。

就在那個時候,伊莉莎白走了過來扶起我,將我帶回她的房間,給了我一杯咖啡、一根香菸,「你必須敞開心胸,讓痛苦穿越你。」伊莉莎白說:「這些事你不需要留在心裡。」沒有這次的學習,我不認為自己能以健康的方式和未來幾十年我將目賭的苦痛相處。

是詩人、也是佛法講師的史蒂芬.萊文(Stephen Levine),是另一位影響我一生的人。三十年來,他是我主要的老師,也是好朋友,他叛逆卻富有同情心,也是一個直覺行事又真誠的嚮導,他接受過多種宗教傳統的洗禮,卻巧妙地避免了任何一方的教條。史蒂芬和他的妻子安德拉(Ondrea)是真正的開創者,在臨終照護路上發起一場溫和的革命,我們在禪安寧療護計畫裡所創造的大部分內容,都是他們教義的具體展現。

史蒂芬讓我了解到,我可以累積生活中的苦痛,將它們當成磨坊的磨刀石,煉成無私奉獻的燃料,而且不覺得這一切有什麼大不了。一開始,我像虔誠的學生那樣,工作方式(有時連行為也是)全都模仿他。他非常仁慈且慷慨地幫助我,直到我走出自己的路。

我們要怎樣才能找到自己呢?生命會累積,讓我們有機會學習,還有,如果我們有幸懂得留意這些機會。

三十歲出頭的我在墨西哥和瓜地馬拉旅行時,擔任志工幫助承受巨大困難的中美難民,在那裡我目睹了可怕的死亡。一九八○年代愛滋危機橫行舊金山時,有將近三萬名居民被診斷為愛滋病帶原者,我在第一線擔任居家照服員照顧這些朋友,許多人後來都死於這種致命病毒。

很快我便清楚地知道,單憑自己的力量去做是不夠的。所以在一九八七年,我、摯友瑪莎.德巴洛斯(Martha de Barros)及其他朋友,共同展開了禪安寧療護計畫,事實上,創建此計畫是瑪莎的主意,這真是個很棒的想法。她在舊金山禪修中心(San Francisco Zen Center)的支持下,催生了這個計畫。

禪安寧療護計畫結合了內在領悟和實際的社會行動,是全美第一間佛教安寧療護機構。我們相信,那些透過冥想練習培養「傾聽之心」的禪宗修行者,和那些需要被聽見的臨終者是天作之合。我們沒有時間表,只有一些計畫,但最終我們成功訓練出了一千名志工。雖然我在此分享的故事主要是我個人的經歷,但禪安寧療護計畫不是我一個人隻手創造的,我們是大家一起完成的,一群好心腸的人響應號召,投身為同一目標服務。

我們想利用的是禪宗兩千五百年傳統的智慧,而非推銷任何教條,或是推動嚴格的佛教死亡方式。我的口號是「在他們的所在之處與他們相遇」。我鼓勵照護者支持病患探索自身的需求;我們很少教人冥想,也不會將自己對死亡或臨終的想法強加在對方身上。我們認為,每個服務的對象都會讓我們知道他們需要什麼樣的死亡。我們創造一個美好、包容的環境,讓住民感覺到被愛、被支持,感覺他們可以自由探索自我和自己的信仰。

我了解到,照護行為本身是很平凡的,煮湯、擦背、更換床單、幫忙餵藥、聆聽曾經活生生但即將結束的人生故事,以及,以平靜但慈愛的方式出現在他們面前。沒什麼特別的,單純只是人性的良善,真的。

然而,我很快地發現,將這些日常活動當成覺察的練習,可以幫助我們從僵固的觀點和習慣性的逃避中覺醒。無論我們是鋪床的人,還是臥床的人,都必須面對生命本質的不確定性。我們於是意識到一個根本的事實:每個想法、每次做愛、每段人生,一切事物都會生起滅去。我們看見萬物皆有死,而排拒這個事實會帶來痛苦。

其他非常重要的經歷塑造了我面對苦痛的方式,告訴我死亡可以教導我們什麼樣的人生課題。我加入其他精神領袖的行列,協助促成在奧斯威辛(Auschwitz-Birkenau)納粹集中營舉辦靜修活動,深深地進入人類的苦難之中。我主持悲傷團體的聚會,為無數末期病患提供諮詢,帶領為罹患致命疾病的人所辦的靜修營,並且協助舉辦過很多很多的追悼儀式。

同時,我還是四個孩子的父親,幫助他們長成了不起的成年人,他們現在也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可以告訴你,要同時養育四個青少年經常是比照顧臨終患者困難多了。

二○○四年,我成立了慈心禪工作坊(Metta Institute),提倡正向和富有慈悲的臨終關懷照護。我聚集許多好老師,包括拉姆.達斯(Ram Dass)、諾曼.菲舍爾(Norman Fischer)、瑞秋.娜奧米.雷曼醫師等人,組成了一支世界級的團隊。我們的這個延續傳統計畫,旨在喚起照護行為的靈魂,並且重建與死亡的關係(在這關係中,死亡是肯定生命的)。

我們訓練了上百名健康照護專家,並且為那些面對致命疾病的人們,建立一個由臨床人員、教育人員及倡議者組成、全國性的支援網絡。

最後要提的是,我也在幾年前親身遇上一場健康危機──讓我實際與死亡面對面的一次心臟病發作。這次經驗讓我看到,從另一面來觀看是多麼地不同,讓我在看見學生、病患、朋友和家人臉上的掙扎時,更能同理他們。

在生活中,我們能做的往往超越自己的想像,而突破那道界限能推動我們走向改變。曾有人說:「死亡不是走向你,而是另一個人,那個上天已經為他做好面對死亡準備的人。」我覺得這種態度很真實。今天的我,活在這個故事裡的我,和未來將死的那個我並不完全相同。生與死將會改變我,我將在某些層面徹底地與過去不同。為了能夠從內在產生某些新的自我,我們必須對改變敞開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