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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426期:聖嚴法師 願的足跡

作者:人生雜誌編輯部

出版社:法鼓文化

出版日期:2019年02月01日

系列別:人生單行本

規格:平裝 / 21x28 cm / 彩色

商品編號:1215000426

定價:NT$180

會員價:NT$29 (16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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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采書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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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木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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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123,木頭人」朝鬼前進,卻又轉身逃離,
最後有人不得不被抓而game over,
雖是遊戲,和真實人生是不是有幾分相似?
這「向死而生」的道理等著你琢磨!

■ 陳忻(表演工作者)

教課時,總要帶著學生玩許多遊戲,同樣的遊戲帶久了會膩,偶爾也要換換不同的口味。但是唯有一個遊戲,永遠會是頭一堂課的第一個遊戲,就是「123,木頭人」。

這個遊戲的玩法是,有一個人當鬼站在一端,而其他的參與者則站在離鬼有一段距離的另一端,通常會稱他們是「人」。人在不被鬼看見的情況下,向鬼的方向前進,最終只要有任何一個人摸到鬼,所有人就可以往回跑,但在鬼從一數到十後,就必須停下來。鬼會選定其中一個人,目測並說出幾步可以抓到對方,並開始朝對方前進,如果在說定的步數摸到對方,此人就會成為下一個鬼,這一局就算終了。我之所以鍾情於這個遊戲,是因為它的規則很簡單、好上手,而且很療癒。

荒謬中見人生真相
玩遊戲永遠不會只是玩遊戲,當每一個學生輪過當鬼之後,我便會要求他們好好想想剛玩過的遊戲,以及身在其中的自己。接著提問:「喜歡這遊戲嗎?為什麼?」「如果不喜歡,原因何在?」「當人還是當鬼比較有趣?」每個人的答案縱然相近,卻不會一模一樣。但不管怎樣,最後一定會回到最初的提問:「這個遊戲到底在玩什麼?」仔細想想,這個遊戲其實挺荒謬的。

在遊戲裡,人多數的時間只能朝鬼的方向前進,然而何時能動和不動是操縱在鬼的手上。但是鬼要抓人,人要逃,這是所有「人鬼對抗」系列遊戲不變的真理,可是現在人必須要往鬼的方向走!這不就是所謂的找死嗎?再者,當人好不容易偷偷摸摸來到鬼的身後,在摸到鬼後,終於能跑了,不管秒數,鬼喊停,跑者就得停,然後等著鬼走向目標,抓下一任的鬼。換句話說,人只能乖乖地等死。這樣的遊戲不荒謬嗎?

每次看著玩得正高興的學生們,時常會想:「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正在玩的是一個名為『人生』的遊戲,大家的行動會不會不一樣?」人出發的這頭是出生,而鬼站著的那頭便是死亡。毫無疑問的,人從出生之後就只能朝死亡的那端前進,前進的每一步不也都是小心翼翼,深怕一個沒注意,遊戲就提早結束。

人生,這短短的一段路上,有趣、深刻與否,也與當事者的個性,以及投入程度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有的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有的人裝作不在意,嬉皮笑臉;也有的人迷迷糊糊,不明就裡便提早出局;更有人覺得可以跟死亡討價還價,希望能多一次存活的機會……

誠如我在課堂上提醒學生:「遊戲好玩與否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倘若當人的一方怕被鬼抓到,而從頭到尾一動也不動,那當鬼的就沒戲唱了,這個遊戲自然也就玩不下去。當鬼的若是愛抓不抓,敷衍了事,每個人都能輕輕鬆鬆走到鬼的身後,這個遊戲就變得無聊極了。人生,大概也是差不多的道理。若沒有死亡在前面時時盯著我們,算時間一天過一天,就像任何一天一樣,活著與死亡恐怕也沒太大差異了。

向死而生磨出光輝
曾經有學生問過:「既然這是個橫豎是死的遊戲,為什麼還要玩呢?」同理可證,人的一生不論怎麼活都會走向同一個終點,那麼,還活不活呢?在遊戲裡,人必須依循規則前進,如同人出生在世,沒有選擇的,只能一步步接近死亡。如果我們沉溺或怨嘆遊戲規則帶來的不自由,或過於恐懼死亡的威脅而裹足不前,便很難體驗活著的快樂和痛苦,也永遠看不見生命的全貌。

小時候,父親曾經說過一句話:「當你對一件事情感到恐懼時,那件事便會一直追著你跑,唯有當你願意正面迎向它時,才會有改變的可能。」改變生死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改變面對生死的態度。在父親過世之後,我曾經一度覺得天地不仁,草木無情,但也因此開始意識到死亡且正視它,才發現死是為生預備好的試金石,正因為「向死而生」是世間不變的真理,生者的韌性和勇氣,才得以在死亡面前摩擦出耀眼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