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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要快樂:A到Z的法式幸福

記得要快樂:A到Z的法式幸福
ET N’OUBLIE PAS D’ETRE HEUREUX Abecedaire de psychologie positive

作者:克里斯多夫.安德烈Christophe Andre

譯者:慕百合

出版社:心靈工坊

出版日期:2015年12月15日

語言:繁體中文

規格:平裝 / 480頁 / 14.8 x 21 cm / 單色印刷

商品編號:1150190671

ISBN:9789863570516

定價:NT$600

會員價:NT$510 (85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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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采書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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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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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們老闆來!

直到這會,一切都很好,一切進行的都正常:跟一位我很喜歡的朋友在巴黎一家小餐館裡共進午餐,他外向、總有點亢奮又非常有主見;我們就快要討論完工作了。在這麼舒適的環境下,我們飽食了一頓可口的餐點,並且享受著有效率又面帶微笑的服務。真是無可挑剔。可是,朋友卻中斷了我們之間的談話,皺起眉頭,高聲叫喚侍者。待者有點擔心,試圖想要瞭解發生了什麼事情。然而,朋友只是重複著同樣的話:「麻煩您,叫老闆來!」侍者露出一副有些無辜又困惑的模樣,表示歉意。我問道:「怎麼回事啊,兄弟?哪裡不對勁呢?」他不回答,還故弄玄虛地說:「沒事,沒事,你等著看吧!」他帶著一點點得意的神情,讓我半信半疑。

侍者陪同老闆,從廚房來到我們面前:「有什麼問題嗎,先生?」我的朋友,則報以滿足燦爛的笑容回道:「一點問題也沒有,老闆!只是我個人想要向您致意!你們的餐點美味可口,而且服務完美!」瞬時尷尬(我想從來沒有人做過這樣的舉動),老闆與侍者對這番讚語報以微笑,明顯表示欣慰,我們之間熱絡地交談了一下。顯然,客人若叫老闆出來,總是為了抱怨,從來沒有是為了表示讚賞的。

而我,就在剛才發現了:正面心理。

負面心理?

在那次事件之前,無論是工作或生活上,我總是懷抱著負面心理。我服膺儒勒・何納(Jules Renard)的觀點:「我們不快樂。我們的幸福,只不過是不幸的沉默罷了。」

身為一位年輕的精神科醫師,我對自己的專業有個簡單的看法:治療病患,讓他們能夠重新回到生活;並且,期望不要再見到他們,至少不要太快再見到他們。而身為一個年輕人,儘管我覺得生命有趣,並且有時快樂;然而,我絕不是一個生來就有幸福天賦的人。日常生活中,當沒有什麼正面事情的時候,我就只會抱持著負面的心態,頂多像伍迪・艾倫(Woody Allen)一樣一笑置之地說:「我多想以一個充滿希望的訊息來做句點,可是卻沒有!那麼是否可以用兩個絕望的訊息來作為交換呢?」總之,我真的曾經覺得「心理醫師不好玩、人生沒樂趣。」

然後,漸漸地,我在工作和生活上,睜開了眼睛。

我不會在這裡對你們詳述自己的生活,因為在這本書裡我已經說了夠多自己的事情了(以我自己作為普通人的代表,而不是什麼特別與眾不同或傑出的人)。然而,正向心理學為我帶來許多明顯的良性改變。今天我意識到,作為一個心理醫師,我的工作不僅是治癒病患精神和靈魂的傷害(負面心理);還要幫助他們開發自己良好的內在運作,或者幫助他們更容易讓自己過得好,變得更快樂,並且享受生活(正面心理)。不只是因為我希望他們好,也是因為我知道,我們都會知道,幸福是防止精神痛苦發生或復發的利器(精神病院裡有許多復發的病人,因此我們實在還有許多努力的空間去追求幸福)。我們不能繼續將心理治療看作是這樣的一個過程――「你對著我一遍又一遍地講述你的問題,然後我們再看看可以怎麼處理……」我們不能一直等待著人們病發、復發,然後一次又一次地治療他們。這就是我們需要正向心理學的原因;而且,必須確認那是對的「正向心理學」,而不是某種替代或贗品……

「不要再多想了!要積極正面!」這不是正向心理學

記得我還是年輕的精神科醫生時,前輩們總是對痊癒的憂鬱症患者說:「好了,忘了這一切,現在都好了。只要正面生活,好好享受人生就好了。」可惜的是,往往幾個月或幾年後,病患又復發了。

自此,我們知道了憂鬱症是一種傾向復發的疾病,如癌症會轉移擴散一樣。注意,這只是「傾向」,不是絕對;也就是說,如果不努力或沒有改變生活方式,繼續像以前一樣,痛苦往往會傾向重新開始。這就是我們關注復發預防的原因。我們不再告訴患者要忘記這一切,而是要他們改變自己的生活型態以及思維方式。我們不會一味地安撫患者(「一切都結束了,不會再這樣了」);而是給患者希望(「有很多方法能夠避免復發」),讓他們睜開眼睛(「這是有可能復發的」)。我們會讓患者明白:「要記得這些」,不是為了嚇唬他們,而是要激勵他們好好照顧自己。我們應給予患者一個具體的方法,而不是一堆空泛的忠告。

這就是正向心理學的工作!

痊癒後,當然不要再去想那些會讓自己過得不好的事情(心理諮商可以幫助我們);但是也應該多想想那些可以讓我們過得更好的事情(即是,正向心理學的功用)。

然而,正向心理學並不只是提供空泛的好建議,像是「看生活中美好的一面」,或是鼓勵人們「正面積極」。正面心理,不是一扇遮掩問題的屏風,不是只為了將患者的注意力轉向幸福快樂,而忘了逆境和不幸也全然是生命的一部分。正面心理,不是生存的空虛幻影,不是一味期望生活對我們溫柔以待,或者竭力強迫自己用這種方式看待生命。

正面心理,顯然比這一切更宏大、更複雜、更微妙……

什麼是正向心理學?

簡單的說,正向心理學就是一門研究如何讓人類精神領域運作良好的科學;探索那些能夠幫助我們享受生命、解決問題、克服逆境,或者至少讓自己生存下來的心理與情緒能力;培養我們精進內在的樂觀、自信、感恩等等。我們能從中學習如何讓自己擁有,並且維持這些珍貴的能力;特別是,我們要讓那些需要的人學會這一點。身為醫生,我當然知道這些對病人的益處:可以幫助憂鬱者減少鬱悶,讓焦慮者舒緩焦躁;這不僅減輕病患的症狀,也幫助他們轉頭看看生活中的各種幸福面。這一切,就是他們陷於疾病高峰期時所無法做的,也是他們好轉以後所沒有做的事情。更廣泛地說,除了那些最不堪的人,所有人自然都可以學會履行「人的本職」,然後發揮到極致。這種本職的首要目的就是成就自己的福祉和幸福,並且感染他人。這帶來許多好處,不僅是在個人健康的範疇,而是有益於人類社會。我們堅信,心靈健全的人,才能以最佳狀態奉獻自己,無論是在學習的場域(例如學校)、生產的場域(例如公司),或者是以勇氣和寬厚來統率的場域(例如政治)。

正向心理學奠基於三部曲――信念、科學和實踐。

首先,要有信念:確信生命就是契機。因為欠缺智慧,我們經常蹉跎生命。

這裡所說的,不是解決數學運算或複雜問題的智力;而是幸福的智慧,也就是能夠看清生命的本質有好與壞的一面,並且欣然愛惜降臨在自己身上的一切。要得到這種智慧,重點不是獲得新的知識,而是要拋棄陳舊的定見,清掃心靈門前,為幸福開道(那個人人皆知,存在於簡單裡的幸福)。正如西蒙娜・薇依(Simone Weil)寫的:「智慧不需要去尋找,而在於去蕪存菁。」

其次,這是一門科學:正向心理學與「好建議」或「老方法」(有時是很確切的直覺)的區別,在於科學研究的驗證。正向心理學不光是良好的感知,同時也具有正確的論證:包括臨床研究(探討實踐的效果)、生物學、神經影像學等等。這些都是有條理又嚴謹的研究,可以帶給我們更多福祉。正向心理學經常與古代哲學中關於幸福的信念及概念不謀而合——例如,希臘人和羅馬人認為智慧和公民的幸福追求,都是該被重視的合理目標,他們以此目標精進自己。

最後是實踐:知識和概念是不夠的。要進步,就必須力行實踐……

五個實踐正向心理學的規則

關於正向心理學,已經有許多研究和手冊,而且都堅持以下幾點;我們可以視之為正向心理學的基礎。

(一)重要的是我做的事情,而不是我知道的事情。

兩千多年以來,東、西方的智者都傳遞著同樣的信息:想要快樂地生活,只需要珍惜當下、親近自然,過著簡單樸實的生活,並且尊重他人,不輕易發怒……。這些建議是如此理所當然,有時我們甚至會說這是「立意過高的陳詞濫調」。然而,儘管看似平淡的陳詞濫調,這些建議對我們還是有用的:若進一步瞭解,即可感受到話中的中肯。所有人聆聽智者、滿懷崇敬、深表認可;聽完後即遠離而去,沒有人身體力行,每個人依然故我。如果有人蜻蜓點水嘗試一下,然後放棄,這已是最好的情況了;因為這些話實踐起來比預期的困難,而且沒有立竿見影的效果,很可能還挺無聊的,於是也就放棄了。

如果智者有點惱火了,追在後面抓著我們的袖子不放,我們會說:「好,好,我知道,我知道……」我們當然知道!

即使是個孩子,也知道什麼能使人快樂,什麼能讓生活美好!但是,我們不明白的是:困難不在於知道,而在於實踐,而且是始終如一、行之有恆的實踐。我們不瞭解,重要的不在於我所知道的事情,而在於我所做的事情。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正向心理學對我們法國人來說總是這麼困難。因為我們喜歡取笑多於嘗試?還是因為我們太看重智力卻沒有足夠的實踐力?我們比較喜歡當幸福的思想家、評論者,而不是當一個幸福的工藝家、實踐者。

(二)沒有辛勞,就不能幸福?

我們都知道,要有更大的力氣、更好的柔軟度,就必須定期努力鍛鍊。空口說著「喂,從現在開始,我會盡量補強氣力,還有柔軟度」,加上殷切期望,這是不夠的;你必須努力跑步、鍛鍊肌肉、練習瑜伽或體操,而且還要持之以恆。

這些道理我們都明瞭,然而卻繼續以同樣的思維方式,看待自己心裡的決定:「這次是認真的,我有決心,我會試著不要有太多壓力,更享受生命,少發牢騷,好好珍惜美好的時光,不要任由自己被憂慮污染了……」沒有用的,這樣是行不通的!這就跟鍛鍊體力或肌肉一樣,光想望是不夠的,你必須鍛鍊。這種「心靈鍛鍊」,符合所有正向心理學的練習,並且不應該僅僅被視為可人的小配件,而應該當作是大腦網絡在正面情緒運作時所產生的常態性創造和活動。

「沒有辛勞,就不能幸福」,我承認這句話有點激進。有些生命賦予我們的幸福,就像出人意料又受之有愧的機運,總之就是不費吹灰之力就降臨在我們身上。但是,這從天而降的青睞卻有兩個缺點:一、這樣的機運並非如此頻繁;二、如果我們的意念退縮到只剩下擔憂或只專注於「我要做的事情」,我們可能就會浪費這些機運,甚至看不到它們。

所以,一點點辛勞的汗水可以給我們帶來更多快樂。一位朋友告訴我:「克里斯多夫,聞得到汗水的幸福,難道不就像一對耗竭心力相愛的夫妻嗎?真愛,和真正的幸福一樣,難道還需要談什麼努力嗎?」沒錯,朋友,只是……愛情仍然是需要努力的!

夫妻生活的路上,需要不斷堅持、深耕、成長,以喚起愛情,讓生活永保新鮮有趣。否則,即使一開始有愛,也不會有足夠的「燃料」走這條長遠的路。幸福也一樣:我們的努力,並不保證招來幸福,也不會無中生出幸福;但是,這些努力會幫助我們,在幸福飛過時,能夠好好把握、好好珍惜。並且,一輩子保持幸福永遠鮮活。

研究顯示,只有當你付出的是有效的努力時,才會增加幸福;如果努力是有效的,那麼我們愈努力,成果就愈好。前提是:我們的努力要用對地方!正向心理學,就是要找出這「有效的努力」。

(三)堅持不懈

正向心理學的練習,並不提供立即的幸福感。即使能得到,那也是很罕見的。這些練習,只是為了準備和促進幸福感受,使我們更關注在愉快經驗,對生活中的美好事物以及美好時光更敏感。因此,就像任何學習,改變是緩慢漸進的。大家都知道,學習新事物總是需要時間,才能得到實效。無論學習的是鋼琴或英語,水彩畫或日月球(bilboquet)等等,我們都理解並且接受這個道理;可是,一旦涉及心理健康方面的學習,我們就會希望這學習能夠立即見效。事實並不如我們所願,於是我們說:「我試過了,可是行不通。」如此,得出的結論就是:方法無效,或者方法不適合我們。報刊的諷刺文章或電視節目裡常常聽到這樣的話:「我們用盡了一切方法要快樂,結果你們知道怎樣嗎?都是騙人的,我們一點也沒有更快樂!」這就像有人告訴我們:「我拿起小提琴,琴弓摩擦琴弦,沒有漂亮的音樂跑出來也就算了,竟然還發出可怕的聲音。小提琴,真是夠爛的!」

(四)繩索和股線

正向心理學的練習,服膺於我所說的繩索邏輯:繩索由許多股線組成,每根個別的股線都很細,不能承受任何重量;然而,一旦將股線編織在一起成了繩索,就能夠牽引非常大的重量(比如,能夠拉開不幸的蓋子,哪怕它是多麼沉重)。正向心理學的意念練習,也是遵循這種模式,只有一種類型的努力、練習,並不足以改變我們的思維習慣。

我們不僅要重複練習,還必須累積、增加各種鍛鍊,再把全部聯合起來,才會成為重要的改變力量。這就像進食,我們不僅要多吃健康有益的食物,還必須維持多樣又均衡的飲食。例如,水果即使有利健康,但單吃水果也是會出問題的。各式的正向心理學練習,就是我們培養幸福生活所需的多樣特質。

(五)留個位置,給不幸

正向心理學,並不是為了要完全避免不幸,那太不實際了。正向心理學的目的,是幫助我們別陷入不必要或持續太久的不幸之中。因為,逆境和不幸確實是人類命運的一部分,所有東、西方的傳統,都一再地提醒我們:不幸,是幸福光明不可分割的陰影。因此,正向心理學也關注心理韌性(résilience),也就是個人面對苦難時的應對。我們不僅要盡可能地避免陷入痛苦,而是即使陷入不幸,也要從我們每個人自身汲取內心的資源。當今世界上,至少在富裕的西方社會,還有一個有趣的逆論:社會透過越多的保障和援助來保護我們免於不幸,心理治療的實踐(不僅是正向心理學)就越回歸到斯多噶學派的傳統論述裡,重新看待接受苦難的必要性。在我們的生命裡,不幸的事件是無可避免的,重要的是做好準備,而不是夢想著永遠都不會遇見它們。

朝向清明的幸福

個人和集體的幸福,顯然是正向心理學的偉大目標。但是,幸福不是一道屏障,用來讓我們忘記逆境。反之,幸福應該是燃料,幫助我們面對逆境,正如克洛代爾(Paul Claudel)所寫的:「幸福不是生活的目標,而是生活的方式。」幸福是支撐生命黑暗面的方式。沒有幸福,生命就只不過是一連串的煩惱和憂慮,有時甚至是悲劇。生命也確實如此。幸運的是,生命不僅如此――生命也是歡樂與探索,帶著我們渡過逆境,並且激勵我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堅持下去。

因此,不需要緣木求魚地尋求幸福,不要像那些可憐的水果,被人刻意養在暖房裡,從不著地、不識四季。唯一值得的幸福,是根植在我們生命四季裡的幸福:它凹凸不整、不規則,又不可預料,但終究是最潤美的――它有自己的歷史,因而成了獨特的內涵和風味。

然而,接受不幸並不意味著期望不幸或執著於不幸,更不是隱忍不幸。只是單純地,承認它陰鬱的存在,知道它會定期出現在那裡,出現在我們生命裡的每一個時段――它可能以小小的筆觸出現(像是幸福畫面裡的陰影),也可能以強烈風暴的姿態出現(也就是生命裡最幽暗的時刻)。我們也得承認,今天我們認為不幸的事,到了明天或後天可能就會被看作是「痛苦的幸運」,因為它扭轉了你的生命歷程。是否有必要急著尋求正面或負面的意義呢?是否應該期待發生在我們身上的一切都必須一致呢?還是應該接受這一切,帶著微笑面對奧祕,虛心以待?正如具有遠見的詩人克里斯提昂・博班(Christian Bobin)建議我們的:「我很快就意識到,真實的援助從來不像我們所想像的那樣。我們在這裡,被甩了耳光;到那裡,有人給我們一節丁香。而這些,都是來自同一個天使分發的恩惠。生命因不可理解,而光彩耀眼。」

就這樣:耳光與丁香,即是本書章頁裡的內容。

而天使呢?

天使,就在那裡,

在你身後。

就在你的肩膀上。

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