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裡彌漫著濃郁的藥草氣味,各季節裡所採收的奇特藥草散落在室內各處,那是來自雨林的林木和山谷的熱帶花朵,準備治療患者的疾病。
這是古印度得叉尸羅國第一名醫賓迦羅的診所。他正看著他的得意門徒──來自摩揭陀國王舍城無畏王子的兒子耆婆──為病人把脈的情況。
「你的腸子堵塞,所以造成全身發熱。」耆婆清楚地說明病症,順手翻閱抄寫在棕櫚葉的筆記,開出了藥方。
從七年前還是一個稚嫩生手,到現在已能將師父所教的各種醫術融會貫通,耆婆所展現過人的功力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賓迦羅醫師點點頭,當病人離去後,他對耆婆說道:「看來我沒什麼可再教導你了!等通過明天最後一場測試,你就可以學成歸國。」
隔天清早,耆婆和其他三位師兄出現在診所,一起參加這場畢業考試,賓迦羅醫師晃動滿頭的白髮,精神奕奕地說:「你們來這裡學習的時間長短不一,但也總算到了結業的時刻,現在我要你們花一天時間,去尋找一件不能做成藥的東西。」
這還不容易!三位師兄興沖沖地走出診所,各自散去,留下耆婆還躇在原地:「什麼東西是不能做成藥的?」憑耆婆的才智聰慧,這麼簡單的題目他想不出答案嗎?
苦思良久的耆婆最後動身到微風拂岸的水草地,尋遍了被水滋潤的植物,最後還是空手離去;接著來到蔓藤延伸的高山峭壁,歪頭久視著被勁風侵襲的岩縫野花,卻沒伸手去摘任何一朵;黃昏時,他蹲在乳白色的礦野上,用手觸摸著地面粗糙的礦石,太陽在他的疑惑中下山。
最後他雙手空空地回到診所,師兄們早已久候多時:「你跑去哪裡?等那麼久還不回來!」
老醫師要他們交出所找到的藥物,大師兄拿出從未見過的野草:「我找到這棵奇怪的植物,我想一定沒法做成藥!」師父看了看,立刻教他如何做成藥材。
二師兄則帶回了一具腐爛的動物屍體,師父笑笑地把它洗一洗,熟練地把它烹煮成藥。三師兄從懷裡掏出一塊灰色石頭,老醫師把石頭磨成細粉,加入蜂蜜提煉,竟然就成為治療神經痛的精油。
輪到耆婆時,大家都等著看這小師弟找到什麼特別的東西,沒想到他雙手一攤,很為難地對老醫師說:「我嚐著水中的草,它的清涼能讓沙漠熱氣全消;我聞著峭壁上的野花,它的香氣令人解去胸悶;我挖取一些礦石細屑,它能治療頭腦昏沉。我跑遍了各地,就是找不到不是藥的東西!我發現,只要明白物種特性,一切的草木礦石,都可以做成藥。」
老醫師聽後滿意地點點頭:「你說得沒錯,身為一個醫者,最重要的是,將世間的一切轉化成甘露之藥,用來醫治病人,讓自己成為『施甘露手』。你已經通過考試,我可以預見你以後將是世上首屈一指的醫生。
就這樣,耆婆在師父的祝福中順利學成了,也得到師父給他的一些旅費,便動身返回王舍城,在途中的一個小鎮,他把身上所有的盤纏都用光了。正當不知如何是好時,恰巧聽說附近一位有錢人家的女主人長年受頭痛所苦......<more>
本文摘自:《大師密碼H》 |